裡。
接了約莫有小半碗的血,查文斌這才對卓雄說道:“給他手包上。”而他自己則拿著那支童子筆不停在血碗裡攪合,一隻到整個筆尖都成了血紅色方才停止。
他拿著這支筆遞到了大山跟前道:“跟你剛才那樣,什麼都別想,畫上翅膀,告訴我行還是不行?”
“行!”大山點頭道,他從來不會問查文斌為什麼,為什麼要換自己的血沾的毛筆,為什麼畫畫的人又一定是要自己,他只知道自己該回答行還是不行,對於查文斌,他從來不去懷疑,也永遠不會懷疑。
如果說一個偉大的畫家靠的是努力不如說他是有天賦。
當大山拿著毛筆完全沉浸下來後,他的第一次落筆就讓查文斌感覺到了驚豔。
大山的眼睛清澈得就像山裡的泉水,沒有半點雜質,此刻他心中只有那副畫,他要替文斌哥完成佈置給自己的任務,僅此而已。
一個連自己名字都不會寫的男人,一個用掌心握著毛筆的男人,一個手腕比筆筒還要粗的男人第一筆落下就如同行雲流雲,他的筆鋒所到之處細膩無比,第一次的轉彎就和卓雄身上的紋身不差絲毫偏離。
更重要的是,當第一枚翅膀完成雛形的時候,這個小子中途沒有停過一次筆,他是一氣呵成!
完美的線條與龍威武的身軀相當益彰,新畫的筆跡絲毫看不出這是第二個人的臨摹,他與已經完工的主體看似根本就是出自同一人之手,這枚翅膀完工後與整幅畫作已經融為了一體,只是這翅膀更加的猩紅,更加的鮮豔!
第四百九十三章:血翅(二)
卓雄很是驚歎大山的畫工,便想與查文斌討論,不想查文斌卻豎指示意他安靜,大山現在的樣子和他入定有些相似,已經完全與石碑上的那副畫融在了一起。畫在手中生,人在畫中游,頗有點天人合一的味道,查文斌看這他那入神的模樣心想若是大山從小就跟著自己,指不定會在道學這條路上走出比自己更高的天賦。
當第二枚翅膀躍然出現在石碑上,那條原本順著樹幹而下的龍突然有了一種能飛的感覺,那對富有張力和霸氣的翅膀一下子就讓整幅畫面生動了起來。而大山不知是沉浸在作畫的冥想中還是已經走了神,他面對著那塊石碑一直久久沒有移動半分。
背對著查文斌的大山突然開口問道:“我是誰?”
卓雄上前去搭在大山肩膀上道:“瘋了?你是誰你自己不知道啊!”
這一搭,大山腦袋猛的一晃,再定睛一瞧,那石碑上應龍已經有了翅膀,趕緊回了神說道:“這是我畫的?”
卓雄哈哈笑道:“這小子,怪不得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我都差點不知道你是誰了,還有這一手。”
大山不好意思的摸摸後腦勺把毛筆遞給了查文斌道:“真是我畫的?”
查文斌淡淡笑道:“是你畫的,乾的不錯!”但是,此刻他的心裡卻有一種莫名的不安,剛才大山那句我是誰,讓查文斌有了一種想說出真相的衝動,只可惜卓雄提前打斷了。
他也在看石碑上的那副圖,龍並沒有像想象中那般扇動了一下翅膀然後從畫中游走下來,它依舊還是一副畫。只是那對鮮紅的翅膀格外的惹眼,不動卻似動,不動又欲動。
這不是一個魔法的世界,大山也不是神筆馬良,就在查文斌還在解讀那副石碑之上會不會還隱藏著自己未知秘密的時候,腳下的大地已經起了變化。
“嘎嘣”一聲,不知是腳下的哪塊石板自己撬了起來,又是“嘎嘣”一聲,第二塊石板也拱了起來,接著就是第三塊、第四塊。四周的石板開始不停的從地面被撬起,那聲音就和過年放鞭炮似得一串連著一串,地表開始不斷出現龜裂的跡象,而這一切的中心正是那塊石碑。
龜裂的速度還在不停的繼續,整個大地也開始搖晃,古老的大殿就像在海上航行的船遇到了洶湧的海浪,四周已經開始有門窗落地。三個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驚得有些不知所措,還是卓雄的一聲喊叫:“快跑!”提醒了他們收回定格的眼神,邁著最快的步子試圖衝出大殿。
可是此刻大殿外的場景又是怎樣?
原本一片平靜的湖水早在大山落筆的那一刻已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湖中開始有不斷出現大小的漩渦,這些漩渦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當兩個相互靠近的漩渦相遇的時候,大的就會吞併小的並形成一個更大的漩渦。這些漩渦開始不斷的靠攏、合併、變大,待大山完成那對翅膀之時,一個巨大的漩渦已經席捲了整個湖面。
旋轉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