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餚、紙錢香燭卻掩不住被兒逼死的悲傷,鬼神、妖魔、怨魂,存在於世上,也駐留在每個人的心中。
這原本該是你的家啊,倉皇而逃的該是孝順你的兒啊,為何要如此尋了短見?查文斌就站在門口,他已經可以覺察到那漫天的怨氣在屋子裡四下游蕩,七星劍興奮的在顫抖著,一個新生的鬼魂,縱使你有再強的怨念,也禁不起這滅魂咒刻畫的神兵輕輕一揮。
道士也是有感情的,何況他還欠他一份情。
查文斌扶著那扇大門,取下了那盞跳躍的白燈籠,“吱嘎”一聲,門被推開了。一陣陰風吹得他手中的燈籠來回搖晃,這扎燈籠的活還是他跟老餘學來的,查文斌把劍交到了超子的手中,往裡頭跨了一步道:“老哥啊,我來看你了。”
燈籠的光很黯淡,超不過二三米,三人依次而入,堂屋的門是開著的。查文斌把燈籠也交到了超子的手裡,自顧自的把供桌上的蠟燭都給點了起來,黃色的燭光下,一張苦命的臉和他們三人正對視著。
素素到底還是個女孩子,這種地方一瞧就是靈堂的佈置,老餘的眼睛過於直視,或許她覺得有些害怕,就往超子身邊靠了靠。還不等他開口,素素先說道:“我不是膽小,你不用笑話我,而是我看著那遺像覺得有些不舒服。”
查文斌點完了一炷香拿在手中對著那遺像說道:“來晚了,老哥哥別來無恙。”朝著那遺像拜了三下過後便插進了香爐,頓時四周的陰森之氣好像減弱了幾分。
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那柱香飛速的燃燒著,若是有抽菸的人一定會明白這樣一個場景:只是點燃的普通香菸大約可以燃燒五分鐘全部燃盡,若是有人張開嘴巴一直用力吸,一隻煙大約只需要三十秒便燒完了。吸一口的時候,點著的部位會顯得特別亮,不吸則是黯淡的。
這柱香原本大約可以燒上一刻鐘,但此時還不足一分鐘,已經去掉了一半,那紅亮的燃燒點迅速的下降著,就像有人在旁邊用力的用嘴在吹一般。
查文斌對著那遺像笑道:“慢點,還有!”這燒香和燒紙一樣,只是隨意的點上一炷香過過場子,下面的人是聞不到的,只有帶著一顆虔誠的心,他才能感覺到。看樣子,老餘是從未享受過,查文斌這柱香可能是他死後真正享受到的第一柱。
照片自然是不會說話的,也不會咧嘴衝你笑,它該是怎麼樣的就是怎樣的,只是當有鬼魂作祟的時候,人就會產生幻覺。從來沒有人是會被鬼魂直接殺死的,因為它們無形無相,又怎能撼動人的**,它們能做的只是製造幻覺,讓人死於自己給自己帶來的恐懼,也就是嚇死的。
保持清醒是面對髒東西的時候必須要做的,一定要告訴自己看到的都是假的,但是有人卻例外,她看到的又恰恰是連查文斌都看不到的。
素素抓著超子的手臂小聲道:“我看到他的眼睛在流血,他在哭。”
超子把七星劍往身前一攔,四下環顧道:“誰?”
素素伸出手指了指供桌道:“那照片裡的人。”
超子當即就覺得自己頭皮發麻了,他以為這是那丫頭的惡作劇,存心整自己呢,當即沒好氣的說道:“我操,丫頭,你是不是存心報復我,我可告訴你,老子不是嚇大的,什麼孤魂野鬼的沒見過一百也有八十了。”
查文斌拿起桌子上的汾酒倒了一盅放在了遺像前,又給另外再倒了一杯細細的灑在了地上,然後轉過身來說道:“她沒嚇唬你,超子在這種地方嚴肅一點,你那大喊大叫的會驚擾到亡魂的。”
素素又衝著超子吐吐香舌,跑到查文斌的身邊道:“好了,那位老爺爺現在笑了,他喝酒喝的很開心吶。”
“你不怕?”查文斌冷靜的看著這個女孩子,從他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他就發現她有一雙能看透人心靈的眼睛,這雙眼睛和小憶的陰陽眼不同。小憶只能看見髒東西,而她還能看穿人心。
“有你在,我不怕。”
“好”查文斌把手一伸喝道:“超子拿劍來!”
七星劍拔出鞘的那一刻,桌子上的照片微微顫動了一下,有它在,方圓十里的亡魂都不敢動彈,對於這樣一柄專克邪魔的神兵,照片中的人只能是臣服。
“老餘啊,你做錯了兩件事:第一件事是你不該自尋短見,子不孝父之過,但你也罪不致死,你那幾個兒子會遭天譴的。”此話說完,外面道場上空“嘩啦”閃過了一道閃電,一記炸雷突然響起,那塊被吊著的靈牌被震得不停來回搖晃。
“第二件事,你不該胡亂害人,既然走了,就該走的乾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