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散落的格外多,還未走近便感覺四周的水流都是向著它而去的。藉著這股勢,三人很快便到了那東西的邊上,那是一個長方形模樣的東西,得有兩人合抱,上面雕刻著繁瑣的紋路,有人面,也有花紋。
四周的水流都是朝著這柱子上方彙集,強大的力量拉扯著幾人的身子浮動不止,那力氣何止是千軍萬馬,簡直是霸道之極。原本這水的浮力就已經很大,加上這股亂流,三人折騰了不到幾下齊刷刷往上漂浮了幾米,接著,一股更大的力氣拉著他們的身體開始向下。
待查文斌看見那根柱子中間有個圓形的洞口之時,他已經倒栽蔥般的被吸了進去。第二個便是卓雄,倒是大山被卡在洞口有一會兒,掙扎了幾下也一同進去了。
暈頭轉向的不知腦門撞了幾下,待查文斌再次浮出水面的時候,只顧著大口喘著氣,四周一邊漆黑。接著就是卓雄和大山先後也冒了出來,新鮮空氣的補給讓三人頓時感覺自己是逃出昇天,嘩啦著幾下子過後,互相開始大笑了起來。
查文斌水性不好,勉強能踩幾下水,最後還是卓雄和大山架著他游上了岸。
三人在岸上繼續喘氣,過了半刻鐘才有點緩過神來,點了下裝備,手電已經沒用了,大山的揹包已經不知去向,估計是剛才被吸進來的時候卡在了洞口。卓雄那還剩點乾糧,幾人分吃了之後有了些力氣,查文斌的火摺子用的是蠟封頭,能防水,別的那些個符頭紙錢全都爛做了一團,不過真到了這也管不了那麼多。
卓雄還有兩根冷焰火,用在刀刃上的時候到了,打了一根拿在手裡,這玩意能用兩分鐘左右,特點就是亮度範圍相當廣。
才一開啟就差點讓卓雄給嚇扔了,就在他的面前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正對他瞧著,這種場合遇到這事,他就是有再大的膽子也沒用。抄起手中的八一槓舉槍就打,“呯”得一槍過去,那女人已經在前一秒率先倒了地,子彈擦著她的頭皮飛了過去。
“別開槍!”查文斌覺得那女人眼熟的很,連忙制止,卓雄的槍口已經對準了地上那女人。
他端著槍跟在查文斌的後頭,大山則從地上舉起一塊磨盤大的石頭,這兩人保證若是那女人詐屍會在第一時間被送進地府。
查文斌蹲下身去輕輕撥開那女人臉上的亂髮,藉著冷焰火的光,這個女人的臉清晰可辨。
“冷怡然!”卓雄喊道,想起湖裡的那團頭發,還有後來湖面上的紅衣女子,他不由自古的後退了一步嘀咕道:“陰魂不散追到這兒來了……”
查文斌轉過頭來問卓雄道:“咱們還有吃的嗎?”
卓雄翻了翻包包答道:“還有兩塊巧克力,柳爺這是按照美軍伙食標準配的,我尋思著留在最後關頭給你倆用的。”
“拿來給我。”查文斌把巧克力放在碗裡揉碎,加水和成了泥扶著那姑娘起來從她嘴裡灌了進去。
“你這是幹嘛,她可不是什麼好東西,比鬼還兇呢!”
“這個不是上面那個,這個就是冷怡然,應該餓了有幾天,人虛脫了。”查文斌繼續著手裡的活道。
“那上面那個?”“跟我們進來的時候一樣,也有兩個,這事一時半夥跟你們解釋不清,她能在這,我們就能出去。”
大山嘀咕道:“不對,這不是冷姑娘,你還記得是超子進去把她給救出來了,我親自送她去的醫院,她怎麼能出現在這兒?”
這時,卓雄手上的焰火也熄滅了,黑暗中,有個女人咳嗽了兩聲,虛弱的問道:“這是哪兒?”
查文斌搭在冷怡然的手上,她的脈象還算平穩,暫時沒有什麼大礙,要是能出去掛上幾天點滴就行:“沒事,是我們,我們是來接你回去的。”
“文斌哥……”接著,就是女人小聲的啜泣,她已經沒力氣大哭了。
這是查文斌第一次把冷怡然抱在自己的懷裡,懷裡的她在不停的顫抖著。顯然,多日的黑暗和孤獨已經讓她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很難想象一個女人在這裡是怎樣的絕望和等死。
查文斌繼續安慰著她:“沒事了,沒事了,我們都在,就是來找你的。大山,一會兒你揹著她,我們倆負責探路。”
大山連連搖頭道:“我不背,我背的那個還在醫院躺著呢,這不是存心擊垮我對這個世界的信仰嘛。”
查文斌站起來輕輕貼在大山的耳邊道:“你背的那個就是這個,別瞎咋呼了,聽我的不會有事。”
大山一聽這回是真不幹了,他雖說是個老實人,但也不是死腦筋,心裡就覺得這冷姑娘忒不地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