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鳴”得一聲長叫。查文斌回頭去看,那鳥兒已經站立了起來,幾次試圖拍打著受傷的翅膀,但是無奈腳被繩子吊著只能在原地撲騰。
查文斌問道:“今天是初幾?”
“我哪知道這個……”
“鳴”又是一聲長叫,這一回它伸長著脖子叫的更響也更持續了,就像是戰士在吹衝鋒的號角一樣,綿延而悠長。白鳳凰的叫聲天生帶著一絲悲涼,說是號角不如說是發桑號更為貼切。
查文斌的手指迅速一掐:“十四,今天是七月十四。”
“媽的,再鬼叫老子宰了你,睡個覺也不安生!”超子披著衣服罵罵咧咧的爬了起來,不光是他,其他人被那鳥叫都給吵醒了,紛紛從帳篷裡爬了起來。
超子這人本就有點衝,這會兒提著匕首就衝那白鳳凰奔著去,先是一個巴掌狠狠得扇到那鳥頭上,接著提著它的雙腳就倒拎起來喝道:“吃人,老子讓你吃人,剝了你皮餵給你那兩個小的吃!”
“慢著,別胡來!”查文斌喝道。
“留著幹嘛,跟哭喪一樣的。”
“現在幾點?”
超子擼起衣袖喊道:“十二點差幾秒。”
“那就對了,十五!今天是七月半,鬼節!快看!”
話音剛落,那團雲洞已經完全開啟了,一束月光順著天空散落了下來,照耀著山谷裡大約半畝的土地白色發亮。這團光猶如燈柱一般,太顯眼也太過詭異。
“快,記住那個地方!”查文斌來不及了,他有些興奮的喊道:“秋風的第一縷光,我明白了,說的不是太陽,而是月光!”
慢慢的,天上那層雲又開始合攏了,前後不到一分鐘,世界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白鳳凰不安的被超子提在手中,它的叫聲一陣連著一陣,在蒼茫的夜空久久迴盪。喪號開始吹起,屬於那個世界的狂歡即將開始了……
第五百零七章:金磚
樹影、亂石、藤條,烏鴉的叫聲,風的呼嘯聲,腳步的稀疏聲,人的喘氣聲。
白鳳凰的脖子被一條細繩給勒住了,超子倒提著它不知道有多少次在灌木中劃過,鳥毛早就沒了之前的華麗,顯得是那麼的狼狽不堪。
這是和白天截然相反的路,山的背後,要陡峭的多。因為靠陰面,林子並不密集,荊棘從身上劃過,刺破了面板,就連素素的腳步都跟和男生一般快,因為必須要在天亮之前下了這個山再上一座山。
林子裡隨處可見飄蕩的“鬼燈籠”,幽幽的不知是鳥叫還是鬼哭,這是七月半,是死人的節日。人的頭皮會不自然的豎起,這不是在害怕,而是你不停與看不見的髒東西擦身而過,是陽氣和陰氣接觸時的本能反應。
走夜路,尤其是在林子裡,遇鬼是難免的。放在過去,查文斌會選擇挑個燈籠,那是替鬼照亮,告訴這條道是人間道,別瞧錯了撞到一起。
現在則是大山和超子幾人輪流揮舞著砍刀,儘可能的劈掉荊棘,荷槍實彈的人們會毫不猶豫攻擊任何來路不明的東西。
遊魂們看見了生人從四面八方開始湧過來,對於它們而言,在這片林子裡看見活人是很奢侈的事情,拉上任何一個能夠墊背都以為提早超生。然而上天總是公平的,你若不貪婪就不會有死亡,七星劍肆意的舞動著,收割每一位試圖靠近的陰靈,滅魂的符咒猶如黑洞一般吞噬著一切能夠吞噬的東西。
正與邪從來沒有明確的區分,順大道的便是正,與大道相背馳的便是邪。多少年影藏在這片深山中的亡魂,不論是冤死還是枉死,是準備拉墊背的還是恰好路過,滅魂劍無暇去分辨,擋我者死就是答案。
到了大致的位置,時間已是四點,每個人從頭到尾都是溼的,汗水混合著血跡迷茫在空氣中。年紀輕的還好,昌叔和素素就已經不行了,只能雙手叉著膝蓋大口喘著粗氣。
歷來就是先尋龍再點穴,不過查文斌萬萬沒想到這穴竟然是天點。
天點是一門早就失傳了很久了的技藝,穴由地生卻由天定,不依照龍脈風水走勢,全憑天意安排。這種穴是無法透過地理風水確定的,只能依靠選穴時天地給的提示,按照古老的傳說:每隔一年,神州大地都會出現一處天穴,稍縱即逝;每隔一個甲子則會出現一處天定龍穴,入葬者後代必出帝王。
神州大地,幅員遼闊,有人居住不過數分之一,能懂天道玄學者更是寥寥無幾。這天穴一說雖流傳已久但真正見過的屈指可數,要見天穴不止是精通天道演算法,更為講究的還是緣分。傳說中,一代天驕成吉思汗葬的便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