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潮生是他的名字嗎?”
蘇雲不敢肯定幽潮生便是否是那三瞳道神的名字,畢竟兩人使用不同的語言,幽潮生是按照音譯而來的名字。
蘇雲報出他的名號,料想對方也會在分別之時報出自己的名號。
蘇雲停步,沒有繼續追擊下去,從第六仙界趕往第七仙界的凡人實在太多,他接近油盡燈枯,再不療傷,只怕一身修為有損,甚至說不定會留下暗疾。
他停下歇息,找個城垛艱難的坐下來,疼得嘴裡嘶嘶抽著冷氣。
蘇雲勉強催動功法,煉化少許仙氣,先天紫府經運轉,將仙氣化作先天一炁。有了絲絲縷縷的先天一炁,他身上的道傷這才可以壓制一些。
他挪了挪屁股,免得背上的血黏在身後的牆壁上,傷口血液凝固的話,從牆上撕下來很疼。
他的前方便是從第六仙界遷徙的人們,路途中不斷有人倒下,死去,身體化作劫灰。然而人們卻像是麻木了一樣,對倒在地上的屍體看也不看,徑自跨過去。
許多靈士在保護這些人們,用法術把他們送上北冕長城,否則以這些凡人的速度,恐怕百年也未必能爬上長城。
然而這路途中卻並非一帆風順,不時有靈士化作劫灰怪,凌空飛起,抓起人便吃。
每當此時,其他靈士便會趕來,將劫灰怪殺死,然而劫灰怪的數量漸漸多了起來,那些靈士也遇到了危險。
蘇雲看著這一幕,微微皺眉,心道:“帝豐呢?這些是他的子民啊,為何他沒有出現搭救?”
他的傷勢稍稍好了一些,勉強挪動身子。
參悟道界讓他對鴻蒙符文的理解更深,對先天一炁的運用也更上一層樓。而與三瞳道神幽潮生的一番交手,也讓他再進一步。
他的傷勢治癒的速度比他預料得還要快一些!
“大爺行行好……”
一個佝僂著身子的老漢,突然把一個女娃子塞到蘇雲的懷裡,那老漢老臉皺得像是曬乾的橘子皮,滿臉皺紋堆在一起,堆出討好的笑容,連聲道:“大爺行行好,行行好,把囡囡帶走,養著做奴做婢……”
他身上瀰漫著劫灰,顯然是活不久了。
蘇雲一身是傷,單臂抱著那孩童,肌肉疼得發抖。
那女娃子哇的一聲哭出聲來,吵著要爺爺。
那老漢則連忙鑽入遷徙的人群中,卻不敢走遠,躲在人群后面偷偷張望,眼中滿是不捨,又唯恐蘇雲把那孩童丟棄。
蘇雲吃力的站起身來,高聲道:“我乃帝廷雲天帝,負責遷徙的人是誰?”
他雖然傷勢未愈,但聲音傳盪開來,長城內外,清晰可聞。
過了片刻,幾個靈士飛上前來,看到蘇雲,只見這黑袍錦帶的少年儘管一身是傷,但身上的氣度不凡。
其中一箇中年靈士連忙上前,遲疑一下,躬身道:“雲天帝,在下蕭靜流,原本是仙廷的仙君,後被削掉一身修為。此次遷徙沒有負責人,也沒有組織,我等來到這裡打算遷走父老妻兒,見到路上慘狀,因此動了憐憫之心,幫助父老鄉親遷徙。其他靈士,也都是來幫忙的……”
蘇雲喘了口氣,道:“沒有人負責,也沒有人組織,路上死人無數啊。況且星路漫漫,別說你們靈士,就算是個普通的仙人,耗盡一生,恐怕都難飛到第七仙界。”
那中年靈士蕭靜流道:“不敢去第七仙界,我們打算在路上尋一個小世界,暫且安身。若是尋不到……”
他嘴角抖了抖,咧嘴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就只好死在路上了。”
他身後一個靈士大著膽子道:“陛下,仙廷中有很多船,很多寶物,但是靈士祭不起來啊。”
有個靈士說道:“嘿,那些寶物若是能祭起來,憑我們靈士也沒法子走多遠,還不是要死?”
“能走的,早就走了。不能走的,都是等死的。”
蘇雲沉默片刻,詢問道:“帝豐呢?他沒有安排人來疏導百姓遷徙?他麾下還有能人,都是天君、帝君。”
蕭靜流臉色黯淡下來。
蘇雲咳嗽連連,道:“蕭靜流,你將更多的百姓接到北冕長城上,先不要讓他們進入第七仙界。等我幾日,長短不過十天,會有人來帶你們去第七仙界。”
蕭靜流等人遲疑,蘇雲冷冷道:“你們敢懷疑朕?朕乃是與帝豐、邪帝爭奪天下的存在!朕金口玉言,一言九鼎!”
蕭靜流大著膽子道:“可是,我們不是陛下的臣民……”
蘇雲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