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皇山第七重,這裡繁華無比,猶勝江南,玉皇山瀑布在這裡化作了飛雲湖,湖天一色,水面平靜無波,靜如鏡面,映照天上飛雲。
白雲行於湖面之上,抬頭望天,天空湛藍如洗。
當年樓班建造東都,在建造這裡時,擔心破壞了飛雲湖的美感,於是沿湖築壩,在湖邊築建一道道堤壩,堤壩將東都第七重的樓宇與飛雲湖分開,免得汙染飛雲湖。
這些樓宇則是沿山而建,鱗次櫛比,一棟棟高樓大廈如同龍鱗,覆蓋在玉皇山上。
蘇雲坐在飄涯樓的神仙居中,向湖面看去,只見幾葉飄於湖面之上,舟下白雲悠悠。
“真是仙境一般。”
蘇雲旁邊的白月樓讚歎道:“東都氣象,非同凡響。”
蘇雲微微一笑,東都的景緻之美,令人歎為觀止,但是說仙境,那還是要遜色許多。
他見過仙境,當真是無以倫比。
飄涯樓神仙居取的是飄泊天涯的意思,往往是外邦使節所居之地。
蘇雲收回目光,看向其他賓朋。
此次蒼九華宴請賓客,可不是專門請白月樓一人,還有幾位東都的一些世閥子弟,多是年輕才俊。
這些世家子弟,器宇不凡,在宴席上談笑風生,八面玲瓏。
蘇雲這次是作陪,因為吃了盤羊,打死了高福,被蒼九華敬重,因此得了個白月樓下首的座位。
“那幾頭盤羊哪裡去了?”
蘇雲把自己席位上的飯菜清掃一空,飢腸轆轆,東張西望,沒有尋到那幾只盤羊,於是連連在賓客中張望,狐疑道:“難道那些盤羊變化成人,隱藏在這些賓客中?”
梧桐獨自坐一席,就在蘇雲旁邊,只吃了兩口,見蘇雲東張西望,於是示意焦叔傲把自己的飯菜送到蘇雲的桌上,道:“我吃不慣這些食物。”
蘇雲稱謝,繼續狼吞虎嚥,甕聲甕氣道:“師妹,你平日裡吃些什麼?”
“水,或者扭曲的性靈。”
梧桐道:“人們都說我吃人,其實是不吃的。”
蘇雲驚訝不已,他的靈界中,瑩瑩取來紙筆,認認真真的記錄人魔的習性,打算格一格人魔。
她與人魔有仇。
梧桐道:“這些世閥派子弟前來赴宴,恐怕對你不利。”
蘇雲將飯菜吃完,還是有些飢餓,白月樓看得膽戰心驚,連忙把自己那份也推過來,唯恐他把自己也吃了。
梧桐繼續道:“水鏡先生說你是白月樓的扈從,其實是給元朔貼金,讓元朔的臉面好看一些。但蒼九華只要稍加打聽一下,便知道你究竟是誰。元朔的實力到底如何,他還是會試探,並且還是能試探出來!”
蘇雲放下食物,目光越過眾多賓客,落在蒼九華身上,蒼九華身邊多是大秦的使節,然而在他旁邊,卻有幾個元朔人作陪,顯然身份地位極高。
梧桐彷彿認識這裡的每一個人,不緊不慢道:“蒼九華左邊黃衣的,名叫溫雁峰,溫丞相之子。溫雁峰旁邊紫衣的,名叫顧勝平,光祿卿之子。光祿卿與丞相,足以能與水鏡先生、薛聖人分庭抗禮。他們來赴宴,並非是巴結討好外邦使節,而是把你的身份捅出去,藉此來壞水鏡先生的好事。”
蘇雲道:“把我的真實身份捅出去,會讓大秦看出元朔的虛弱,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梧桐淡淡道:“對元朔沒好處,但對他們好處大了。你擊敗了帝平,你的身份暴露,會有很多人挑戰你。戰勝你,便是戰勝帝平,世家的野心在東都中暗暗滋長。稍加宣揚的話,那就更加非同小可了。”
梧桐出現在他眼中的天門鎮中,仰望朝天闕,噗嗤笑道:“帝平登基以來,許多世家都已經對帝平極為不滿,這次重用水鏡先生,更是讓這種不滿積累到極點。所以,七大世家動了反心,其他世閥未必不會動反心。”
蘇雲微微一笑,催動氣血,將她逼出自己的眼睛:“擊敗我?帝平都沒這個本事,更何況他們?”
紅紗拂過他的面頰,紅衣少女行走在他的靈界之中。
黃鐘之上,這女孩兒赤足走在一個個刻度上,黃鐘忽刻度旋轉,從她腳下流過,她雖在行走,卻始終留在原地。
蘇雲性靈漸漸越來越廣大,手掌平平攤開,黃鐘和鐘上女孩被他託在掌心。
“元朔國內,相同境界能夠擊敗你的人,的確不多。但倘若外邦使節擊敗你呢?”
蘇雲凝視掌中少女,免得她趁機出手,對付瑩瑩,不料紅紗漫天飛揚,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