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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書經營多年，不單本身累積許多財富，關係手段也是錯綜複雜至極的。”
“以秦老師的本身修為論，自然不怕他們的些許報復，不過小丑，不值一笑，但怕者怕他們不會去報復秦老師，往昔很多這樣的人家，都會在絕望之下轉而去報復社會……那樣子，被牽連受難的人只怕就多了，也許會有成千上萬的普通人因這一念之差而死。”
“之前，早就發生過很多次類似事件，慘重傷亡不計其數，基於這個理由……我們也是不得不為，防患於未然。”
寧隨風幽幽嘆息，神色間居然是一派悲天憫人。
夢天月臉色沉重，道：“當年的花家……豈不就是明顯的例子，在首惡伏誅之後，他的兒子……當時只是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人，當事人網開一面，不想那花家小子不知感恩戴德，洗心革面，反而是動用了無數惡毒手段，製成大量毒藥，在鳳凰城各處水源下毒，後有放火焚燒油庫……後來被追得走投無路之際，自己抱著炸彈，在人煙密集處引爆……”
“一個人，荼毒了幾近萬人之數的受害者……”
夢天月沉重道：“秦老師，或許您不明白我們的感情，但鳳凰城乃是我們的家鄉，這個險，我們不能冒，也不敢冒啊。”
秦方陽只感覺一口氣悶在了肚子裡，更感覺是在被對方一口一口的喂蒼蠅，心煩意亂的揮揮手，道：“拿下去吧。”
“拿下去。”
夢天月一聲令下。
少女們二話不說，即時動作，更有外面的幾個少女迅速進來，開啟了窗子，加速空氣流通，隨即又運起功法，在空中噴灑水氣，便如跳舞一般的揮動衣袖，不過片刻之間就將整個辦公室的空氣，盡數換了一遍，而整個過程下來，絲毫不見雜亂，不聞多少響動，竟有幾分賞心悅目之感！
頃刻之後，整個空間重複茶香嫋嫋，空氣清新宜人。
“夢總與寧家主，你們有此顧慮情有可原，亦有理可循，但如此輕易就屠人全家，會否太過沖動，太過極端了呢！”
秦方陽深深吸了一口氣：“至少與法度不合吧。”
夢天月淡淡的笑了：“秦老師是在考校我們麼？呵呵……秦老師，不管是什麼時候，歷朝歷代，包括滅武時代在內……有錢，有權，有勢，有能力的人，都是……何曾在乎過什麼法度？”
寧隨風也是有些譏諷的口氣：“法律明文規定一夫一妻的時代，豈不還是有許多人妻妾成群，亦有人連破爛都撿不著；所謂的人人平等的時候，實則還不是有人高高在上，有人卑微入泥。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的時候，有無數人在拿著別人的命玩耍，所謂的平易近人，又當真是一句褒義詞麼……”
“人人都想要做人上人，為的是什麼？不外就是為了……有時候能夠無視一些東西而隨心所欲……而這，其不正是所有人都追求之共同目標麼？”
“不管是什麼時代，秦老師，社會其實一直都是那個社會。”
“所有人都在指責別人破壞了規則，道德，律法，但是，到了一定地步之後，所有人的追求卻又都是踐踏破壞這些規則……秦老師，您覺得，這可不可笑？”
秦方陽眯著眼睛說道：“可笑麼？”
寧隨風淡淡的笑道：“別的不說……這幾家人買兇殺人，焚燒風景名勝，本身就已經是罪大惡極，罪不容赦！我們殺之，正是替天行道，甚至於……”
寧隨風居然從空間戒指裡取出來一面錦旗，道：“我們的作為，乃是維護公義的良好市民！”
居然是鳳凰城律法司發的錦旗！
上面寫著：克己奉公，協助破案；維護治安，良好市民。
“呵呵呵……”
秦方陽搖頭失笑。
這一刻，真心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了。
“不過，我們兩家聯手做了這件事……沒有提前和秦老師打個招呼，這是我們的不對，越俎代庖了。”
夢天月有些抱歉的說道。
“為了表示歉意，我們為秦老師備下了一些薄禮，請秦老師千萬不要推辭，這本來就應該是你的收益。”
“本來就應該是我的收益？”
秦方陽皺眉。
他已經知道了所謂收益是什麼東西，以至於現在有一肚子的怒火想要發洩，很想要將面前這兩個位高權重的上位者按住腦袋按到糞坑裡去。
但秦方陽卻很明白。
很多事情，還真不是頭腦一熱就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