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倒是令林逸頗為詫異,畢竟他明擺著就是許安山的門徒,講道理他應該是在場對此最狂熱的那批人,可是沒有,他身上那股強行抗拒的意味顯而易見。
終於,許安山來至山頂,在全場朝聖般的目光注視之下坐上了最中央的那把交椅。
在此之前,淪為陪襯的其餘一眾十席已經全部就位,除去空缺的第十席之外,十席大佬全員到齊,單單只是坐在那裡便已氣象萬千,令在場所有人心潮澎湃。
宋江山起身,當即便要準備宣佈下半場開始。
多說一句,公佈的賽制規則中並沒有規定上下半場的休息時間,這其中刻意留出來的自由量,自然是為了方便審時度勢。
而見識了剛才那番場面之後,宋江山顯然是不準備讓林逸好好休整了。
不過,卻被許安山抬手中斷。
“林逸,我身邊還缺一個副官,你可願意?”
此話一出,全場譁然。
副官與副手一字之差,內涵卻是天差地別,副手可以理解為左右手,也可以理解為跟班助手,具體能有多大份量全看正主心意。
可是副官不一樣,這跟十席一樣是學理會官方規定的職位,論職級僅在十席之下,而且是明文規定的各自席位之下的第一候選。
一旦十席更替,其下副官是最有可能接替的那個人!
許安山身邊強人輩出,但一直都沒有正式確認副官人選,萬萬沒有想到,他竟會在今日這種場合當眾許給一個新生!
這是何等的面子!
換做在場其他任何一人,恐怕直接就被這巨大的意外之喜給衝擊昏頭了,不說當場肝腦塗地,那也絕對是感激涕零,士為知己者死,自古便是如此。
然而林逸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見眾人都在看著自己,才很是敷衍的做出了一個受寵若驚的表情:“不用了吧。”
那股子毫不掩飾的敷衍,看得眾人集體眼角抽搐。
這可是許安山當眾丟擲的橄欖枝啊,而且出手就是一個副官職位,誠意不可謂不足,對任何一個新生甚至高年級生來說,都絕對是一步登天,這貨居然拒絕了?
“不知好歹。”
有人說出了眾人的心聲。
如果說在此之前,眾人看到甚囂塵上的陰謀論多少還會對林逸抱有一絲同情的話,那麼現在,所有的同情都變成了鄙夷。
誠然,許安山的這次招攬有他的算盤,一個人不能同時擔任十席和副官,只要林逸接下了橄欖枝,就意味著主動放棄接下來的新人王爭奪。
除非林逸願意當一個不坐第十席位置的蹩腳新人王。
可即便如此,在所有人眼中身為首席的許安山也已是仁至義盡,接下來無論再發生些什麼,林逸都是咎由自取了。
此刻,同為全場焦點的許安山倒是沒什麼情緒表現,只是點了點頭,便不再開口。
“厲害啊,只一句話就扭轉了輿論,不愧是天生的帝王氣象。”
沈一凡苦笑不已。
事情發展得遠比他預想中還要糟糕,雖然只是場面上的一句試探,可這句話本身,就已代表了許安山親自下場。
其中意味,那可是非同小可。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麼?”
林逸咧嘴輕笑,心下雖然清楚事情的嚴重性,可整個人卻莫名振奮了起來,這種渾身血液準備燃燒的感覺,已是久違了。
抬頭看向看臺中央的許安山,不過許安山的目光卻不在林逸身上,從林逸開口拒絕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將目光移開,再沒有往下方掃哪怕一眼。
事實上,許安山此刻的目光也沒有落在任何人身上,他的眼中,只有前方的廣闊天地。
“那麼,下半場開始。”
宋江山的主持依舊簡略得令人無語,聽完他的宣佈,現場至少一半人在查下半場的比賽規則。
組隊戰,任何撐過上半場的新生,都可以無限制自由組隊。
林逸這邊沒什麼好說,自然是寢室三人組加上秋三娘和嶽漸,五人一隊正好佔據半壁江山。
反觀對面,本來若是反林逸聯盟成立,此刻也正好該是五人。
可剛才韋百戰被林逸壓迫得當面投敵,自動退出組隊,成了全場唯一的一匹孤狼。
至於剩下的包少遊,這個原本輿論認知中贏龍的欽定最強對手,卻是依舊站在了贏龍一方,算上師爺和宋小米,組成了四人隊伍。
“誰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