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吧，還真有那麼點意思。”
天向陽卻是破天荒的主動承認了，自顧笑道：“十席現在的狀態我很不滿意，大變將至，這種互不相服的狀態如果不能解決，會出大事情的，所以需要我來給點刺激，讓它儘快完成整合。”
“您不直接支援首席？他不是您的人？”
林逸毫不遮攔的直指要害。
天向陽失笑：“他是我的人沒錯，可這不代表我就會無條件偏向他，畢竟我代表的不僅是我自己，還有整個天家，整個江海學院，這點公私界限我還是拎得清的。”
“何況他如今坐在首席的位置上，要是連整合十席都做不到，那隻能說明他能力不足，強推一個能力不足的人上位，那我豈不是砸自己招牌？”
一番話，可謂推心置腹。
作為一個上位者，第一位的就是城府，講道理像這樣的話，是絕不會從天向陽口中冒出來的，更不應該說給林逸這麼一個才有兩面之緣的外人！
可他就是這麼說了，無比自然，毫不掩飾也毫不做作。
林逸皺眉：“您就不怕十席內戰？”
“打唄，大不了打完再整合，有什麼可怕？”
天向陽無所謂的擺了擺手，隨口道：“之前玉山論劍我不讓他們打，是因為有那麼多外人在場，有些事情不能擺在面上做，影響不好，可要是換在背地裡，我才懶得管這攤閒事。”
說完他瞥了一旁的韓起一眼：“你看這小屁孩背地裡搞的那些破事，我就不管。”
韓起一臉幽怨：“我不就個子矮點麼，怎麼就小屁孩了？”
對於背地裡的事情，卻是老老實實的認了，他本來就在醞釀針對姬遲的大計劃，連林逸這邊都透過風了，自然不會在天向陽面前矢口否認。
沒必要。
林逸卻還是疑惑：“為什麼跟我說這些？”
“你一個新人身在局中又躲不開，我這個名義上的老大好歹要點你兩句，算是盡老大的責任。”
天向陽隨即話鋒一轉，饒有興致道：“另外我想知道你會怎麼做？”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林逸說的是上半句，但表達的意思顯然是下半句，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天向陽聞言失笑：“有性格，可你這麼點小胳膊小腿，怎麼對付得了那幫吃人不吐骨頭的老鳥？不如我給你指一條明路怎麼樣？”
林逸挑眉：“不會是讓我進海神莊吧？”
天向陽哈哈大笑：“你要是願意，我還真不拒絕，不過估計沒那麼好的事情，我給你指的路在學院監獄裡，我想你應該已經收到他的請柬了。”
“……”
林逸不由多看了對方一眼，按照之前沈一凡給他的建議，這次回去之後自己確實就要去見一見關在學院監獄裡的那個神秘人。
只是沒想到，天向陽居然也會主動提起。
按照正常邏輯，會被關在裡面的必然都是學院反對者，往大了說都是他天向陽的敵人，他就不怕自己被策反？
“別想多了，裡面的人雖然都是觸犯了學院法規，但未必就全是窮兇極惡之輩，有些人純粹只是危險性太大，出於學院穩定考慮才不得不限制住其人身自由罷了。”
天向陽說著忽然扔過一塊天家專用玉牌。
“什麼意思？”
林逸詫異。
天向陽笑道：“那人級數太高，你要是就這麼去見他，就算能夠得到他的認可，充其量也就是淪為他的棋子罷了，隨他擺佈，沒什麼意義。”
“不過要是拿出我這塊身份牌，他再想擺佈你就得掂量掂量，至少他要拿出更多的籌碼，因為你的背後站的是我。”
林逸拿著天家玉牌若有所思：“那您想達到什麼目的？”
“沒什麼目的，我只希望你如果選擇跟那人聯手，要儘可能掌握他麾下的力量，把他們整合到你自己的麾下，僅此而已。”
天向陽淡笑道。
林逸挑眉：“就只是這樣？”
“就只是這樣。”
天向陽笑笑，站在他這個層次已經不需要太多的陰謀詭計，也不需要什麼都死死抓在手中，很多時候只要稍微給個支點，就已足夠掌控全域性了。
關鍵是，這樣才有人真正替他賣命，因為他們同時也在替他們自己賣命。
對此林逸自然也不會拒絕：“好的。”
就在林逸準備轉身告辭的時候，天向陽又額外提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