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面上都是不以為然,但不經意的細微表情之中,流露出來的意味卻已截然不同。
敖四暗暗頭痛,心下對於林逸的提防頓時又拔高了一層。
無論他和他的這幫兄弟再怎麼高高在上,再怎麼看不起這種草莽中崛起的泥腿子,但林逸如今所站的位置天然就已佔據主動。
簡簡單單的一招挾天子以令諸侯,就逼著他們不得不被動接招,關鍵還真有奇效!
無形的裂痕已經埋下,接下來如果不能設法消弭,任由彼此猜忌的種子無限放大的話,對於他們整個四海王族都將是一場天大的麻煩。
林逸將眾人的表情盡收眼底,微微一笑道:“關於神諭推恩令的事,我應該已經將海神殿的意思傳達到位了,那麼接下來就開始第二個議題吧。”
一句話,頓時又令敖四等一眾有心人高看一眼。
海神殿要對四海王族下手,神諭推恩令是最好的抓手,按照正常邏輯,必然會想方設法在這上面大做文章。
沒想到林逸只是輕輕揭過。
然而越是這樣,就越是令某些人百爪撓心。
真要逼得太緊,他們反而不敢冒頭,反之一旦給了他們反應的餘地,讓子彈飛上一會兒,事情往往就會出現奇妙的變化。
這時敖一忽然道:“只是這麼幹談事情未免太過無趣了,不如擺酒設宴,順便來個比武助興!”
說話間直接就已吩咐手下照辦,根本不給林逸眾人反應的餘地。
這是要搶回主動權了。
在敖一眼神示意之下,他身後一位高手當即站了出來,第一時間氣場全開,黃階中期尊者!
“敖家軍副統領敖文武,請諸位指教!”
秦家高層齊齊側目,不由齊齊看向林逸和秦情。
秦家底蘊雖然深厚,但還不足以同四海王族這樣的龐然大物相媲美,別說是最外圍的隨從護衛,就連專門聘請的客卿之中也少有這等級數的高手。
最終,還是一位隨行的供奉站了出來,氣場開啟,同樣是黃階中期尊者!
敖家軍在四海王族只是最外圍的基層武力,與海神殿的神殿親衛軍對標,主要針對大範圍團戰,論個人實力在四海王族所有戰力序列之中只能算墊底。
反觀這邊的供奉,卻已是秦家能拿出手的最高層次個人戰力,兩廂一對比,底蘊差距一目瞭然。
“要贏啊。”
秦情低聲吩咐了一句。
出場排面上已經被對方壓了一頭,這要是還贏不了,對於整個團隊計程車氣都將是一場沉重的打擊,接下來的談判可就真的難了。
畢竟某種程度上,這已經代表了彼此的絕對實力差距,一旦對方確認你不堪一擊,再想在談判桌上爭取到什麼實質利益,那就是痴人說夢了。
供奉點了點頭,縱身上場。
敖文武咧嘴一笑,連個起碼的見面禮都懶得招呼,二話不說直接欺身而上,行進之間大開大合,全然沒有半點防禦姿態。
“這傢伙好狂!”
秦家眾人齊齊皺眉。
同級高手之間的對決,必然都是審慎無比,在試探出對方真正底牌之前絕不會用這種方式進攻。
這隻說明了一件事,哪怕彼此同樣都是黃階中期尊者,可自家供奉在對方眼裡,根本不值一提!
接下來的對決也證明了這一點。
在熬文武的狂猛攻勢面前,秦家供奉從一開始就陷入了巨大的被動,整個過程幾乎找不到任何反擊的空當和機會。
秦情看得手心直冒汗,以他的眼力還看不明白這種層次的對決,小聲問林逸道:“我們有反敗為勝的機會嗎?”
林逸搖頭:“十分渺茫。”
其實就已宣判了秦家供奉的死刑。
彼此賬面上都是黃階中期尊者,但實際表現卻完全是兩個級別的存在,強弱之勢在他眼裡一目瞭然。
秦情卻還抱著一絲僥倖:“這位供奉喜歡防守反擊,我看過幾次他與其他高手的對決,每次上來也都是這麼被動防守,可每次都能在僵持之後找到機會一擊反殺,這次應該也沒問題吧?”
林逸依舊搖頭:“久守必失,真正的防守反擊都是動態防守,必須時不時在防守過程中給對方壓力,讓對方攻勢無法完全發揮出來,這樣才有機會發起反擊。”
反觀眼下。
秦家供奉雖然直到此刻還沒有受傷,乍看起來防禦得滴水不漏,但是根本給不到對方半點壓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