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適合當社長。”
林逸毫不留情的態度令得眾人一愣,如果是其他人選倒還罷了,柳一元怎麼說也算是他在制符社最重要的嫡系,可見所謂的嫡系跟紅顏知己一比,果然什麼都不是啊。
唯獨柳一元本人卻沒有眾人預想中那樣當場撂臉發作,反而竟是一臉的喜意,整個人都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
這算什麼?
杜一生本以為柳一元即便不敢當面跟林逸抗爭,至少也總會擺出一個堅持的態度,被人這麼當面否定最起碼也總該有點情緒反應才對,畢竟人往高處走,誰不想更上一步當社長啊?
“社長說的是,我確實不適合。”
柳一元的話令全場一陣無語,大家都以為他是個老實人,不成想當起舔狗來這麼不要臉,簡直舔得毫無顧忌。
杜一生眼角抽了抽,強笑道:“柳副社長太謙虛了吧,你的能力大家可是有目共睹的,要是連你都不行的話,那這代理社長可就真的沒人能當了?”
然而柳一元卻是一本正經的回了一句:“我真的不行。”
男人怎麼能說自己不行?你特麼爛泥扶不上牆也要有個限度吧?
杜一生這下真是殺人的心都有了,不過他倒不是懷疑自己看人的眼光出了問題,而是認為柳一元純粹是被林逸的淫威給鎮住了。
林逸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以為他是因為怕我,所以才故作謙虛說了違心話?”
杜一生連忙道:“不不不,我們大家對於社長都只有敬沒有畏,我認為柳副社長這麼謙虛,應該是還沒認識到他自己的能力。”
林逸轉頭看向柳一元:“是這樣嗎?”
“我沒有謙虛啊,都說了我就是個搞技術的,其他事情管不來也不想管,真要讓我來做社長,可能沒兩天大家社團就得散夥了。”
柳一元對於自己的定位有著相當的自知之明,到這個時候也算有些回過味來了,畢竟他技術狂歸技術狂,但對人情世故也不完全是傻子。
今天如果不是林逸恰好碰上,照剛才的節奏發展下去,制符社絕對會出大亂子,而他將是被人架在火上烤的最顯眼的那個倒黴鬼。
林逸笑笑:“杜一生,還有其他幾位副社長,不得不說你們挑了個好人選啊,拿柳一元當槍使堵住所有人的嘴,回過頭再把制符社賣給王家,這一波能賺不少吧?”
“……”
杜一生幾人臉色大變,連忙強笑道:“社長您真會說笑,我們大家對制符社可都是忠心耿耿,這一點大家都有目共睹的,何況這次臨時起意推選柳副社長做代理社長,本意也正是為了跟王家劃清界限,怎麼會反過來賣給王家呢?”
旁邊幾人忙不迭跟著附和:“是啊,柳副社長的人品我們大家都清楚,如果有損咱們社團利益,他絕對是第一個不答應的,我們也正是因為看重這個,才一致覺得他最合適。”
“所以才說你們挑了一個好人選啊。”
林逸不緊不慢的掃了站出來的這些人一眼:“要是直接一上來就煽動人心賣給王家,誰會支援你們,誰敢支援你們?”
雖然出了今天這檔子事,但制符社上下整體民意還是要保持獨立性,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想要將制符社賣給王家的終究只是少數高層,因為最終真正能夠獲益的也只有他們少數幾人,畢竟王家不是做慈善的,開出的價碼再高,也不可能肥了所有人,絕大數人註定都只是人家桌上的籌碼。
“先把柳一元架上去,你們在背後推波助瀾,稍微帶幾個節奏就能鬧得雞犬不寧,等到內部矛盾不可調和之後再讓王家從外面施加壓力,到時候留給制符社唯一的出路就是分裂!”
“核心資產賣個王家,弄好了還能來個三七分賬,至於剩下這些不識相的人,要麼直接趕出去喝西北風,要麼乾脆來一波狠的,直接來個一鍋端,反正現在外面形勢也亂,做什麼都不會有人來管,無論怎麼樣都是不虧!”
林逸似笑非笑的看著眾人:“我這一波分家方案你們覺得怎麼樣?”
全場一陣詭異的寂靜。
杜一生幾人看著笑意盈盈的林逸不由駭然失色,雖然細節方面未必一致,但整體脈絡跟他們計劃的幾乎如出一轍!
這一招他們本以為是天衣無縫,畢竟只要計劃順利,他們完全可以一直反裝忠裝到最後,甚至臨了還能打上一波悲情牌,讓柳一元去做替死鬼。
畢竟收錢是私下的事情,他們不說,王家不說,誰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