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戒指呢?”
穆澤的背影停頓了幾秒。這幾秒鐘對沈樊來說竟成了煎熬。他渴望那個可以救贖他的答案,那一刻他什麼也沒有想,心裡平靜的就像在接受被處決前的宣判。
然而他並沒有得到赦免。
“扔了。”
冷風捲挾著這兩個字重錘一般砸在了他的心上。
沈樊感覺自己失去了言語的能力。
他定在門邊,目送著穆澤走遠。像被美杜莎迷惑,化身為無能為力的石雕。
忍受心中一刀一刀的凌遲,靜靜地看著自己的愛人一步步走出他的世界。
☆、第 3 章
穆澤站在落地窗前,默不作聲地看著外面的景象。
對於高處的人來說,地面的一切都變得微不足道。熙熙攘攘的人群也好,來來往往的車輛也好,高高聳立的樓房也好,看過去,竟感覺像玩具一般。
不怪乎總有人說——遊戲人生。
那天晚上,走在寒風凜冽的午夜的街道上,姚舒亦問他為什麼要分手呢,他只是笑笑,並未回答。
他不習慣把心上的傷口攤開給別人看,更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失敗。
他不知道沈樊為什麼喜歡上了揹著他搞外遇,是在他因為工作常常加班到深夜不回家的時候,還是打從一開始,沈樊就沒想過為他收一收心。
穆澤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這兩種解釋他都不能接受。他清楚,或許是因為自己的忙碌亦或是刻意為之,兩人越來越缺乏溝通,甚至一個星期也未能見上兩面,最後終於把日子過成了白開水,喝厭了,就倒掉了。
當初是他追的沈樊。在美國某位商界巨頭舉辦的宴會上,穆澤見到了年僅18歲的他。
當時的沈樊活脫脫一個放蕩不羈的富二代。好似永遠也梳不整齊的張揚的黑髮,明銳桀驁的眼神像磁石一樣吸引了穆澤全部的注意力。
他端著杯酒,靠在廳內一根不被燈光籠罩的柱子上,只留給穆澤一個輪廓分明的側顏。高挑的鼻樑下淡色的薄唇噙著一抹不屑的笑,看上去分外的驕傲。
那一幕深深地印在了穆澤的腦海中。當時,他只是為少年的俊美而恍惚失神;多年以後,沒想到卻要為這薄情的面相獨自黯然神傷。
可惜穆澤有要事在身,實在抽不出時間來搭訕,最多也只能感嘆一下,都是同齡人,別人依靠顯赫的家世,輕輕鬆鬆便可出入各種上流場合,而更多的人,卻要為一張請帖搶個頭破血流,同人不同命罷了。
回國之後,他便派人去查沈樊的家世。而這人的背景也出乎他意料的深。沈家是金融業的大鱷,卻與京城政界的眾多大人物有牽扯,黑白兩道都吃得開,在餐飲業和房地產業也多有涉獵。
沈樊是沈家現任家主的小兒子,名下已有一家娛樂公司。與穆澤交往後,穆澤才知道,沈樊還瞞著他父親,利用自己的私房錢開了一間規模挺大的娛樂會所,專供他吃喝玩樂。
他這種人,當然有遊戲人生的資格。穆澤本來不想招惹,直到有一天,沈樊大大咧咧地闖入他的辦公室,理直氣壯地向他質問——
“你憑什麼查我?!”
穆澤才模糊地意識到,想要了解這個人的念頭已經深深植根於他的心中。
能和沈樊在一起,他可謂是用盡心機。
他打聽到沈樊喜歡清秀型的,便刻意地改變自己的性格,裝束,偽裝成一個眼裡只有他的安靜文雅的人。只有夜半時分,他才能顯露出自己貪得無厭的真面目,還原成那個叱吒商場的為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商人,痴痴凝望身邊愛人,眼裡氤氳的是想把他拆吃入腹的貪婪。
但他還是輸了。一時的偽裝怎麼能持續一世?沈樊漸漸發現,他朝夕相處的人,並不像想象中的順從於他,他無法被他控制。沈樊就像一匹高傲的野馬,永遠不甘心被人馴服。穆澤以為自己可以把握住韁繩,他錯了。
沈樊頻繁地出現於各種聲色場所,與各種男孩子約會上床,當然,型別都只有一種——外表清新純潔,柔弱無依的小娘炮。
穆澤不明白他這種口味是從哪裡養成的,直到曾經與他一同泡吧的好友告訴他:沈樊的這些床伴,無一例外都像極了他的青梅竹馬兼初戀,阮柏。
沈樊與阮柏的孽緣從沈樊初中的時候就開始了。穆澤成功勾搭上沈樊的時候,阮柏前腳剛剛踏上去紐西蘭的飛機。
穆澤回想起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只覺得嘲諷和無奈。
他不該放低自己迎合他人,也不該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