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可能因時光磨損而消散的事實。
☆、第 7 章
穆澤走出洗手間的時候臉繃得死緊,後面跟著嬉皮笑臉的沈樊。
他沒有想到沈樊能夠這麼無恥,在一番深情款款的表白過後,直接抓住他來了個深吻,溼潤靈活的舌頭細細地舔過他口腔的每一處,溫柔又不容拒絕。
外表風度翩翩,也遮掩不了這人流氓的本性。
理智告訴穆澤不要去相信沈樊說的每句話,但那句“我愛你”還是讓穆澤以為的波瀾不驚的心起了波動。
回到位置的時候,穆澤已經恢復了冷靜。沈樊大大咧咧地坐下,故意把靠椅移得離他更近。這下,兩人就像緊緊挨著坐在一起一樣。穆澤對他的厚臉皮視而不見,姚舒亦和阮柏也默契地不去問為何擦個褲子耽擱瞭如此長的時間。
四個人各自想著心事,再次迴歸到了默默相對而坐,自顧自喝酒的局面。
過了很久,已經入夜,人已經陸陸續續地散了。阮柏去招待與他告別的客人,只剩下三個人坐在偏遠的角落,分外冷清。
突然,姚舒亦起身,露出一張友好的笑臉,舉起酒杯向沈樊搖了搖:“大叔,這杯酒我敬你。”
沈樊輕蔑地冷笑一聲,看都不看他一眼,“敬我?你配麼?”
“捎上穆哥,也不配麼?”姚舒亦從容不迫地笑了笑,白玉色澤的手微抬,定在空中。
沈樊陰沉的目光掃過一副欲言又止模樣的穆澤,隱忍著怒氣,問,“你什麼意思?”
“聽不懂嗎?現在穆哥和我在一起,這杯酒,就是應戰的意思。”
“我不想你再來騷擾我們,有什麼不滿意,你可以衝著我來。”
在一起?騷擾?“我們”?
穆澤下意識地抓住沈樊,以防他扛椅子揍人。沈樊冰冷的手正微微發顫,且青筋畢露,緊緊地抓著扶手,穆澤毫不懷疑再多一秒,這扶手就要被捏得粉碎。
奇蹟的是,沈樊很快就平靜下來。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穆澤,舉起杯子,在空中與姚舒亦的酒杯輕輕相碰,發出一聲脆響,繼而乾脆利落地一飲而盡。
“我喝這杯酒,不是給你面子,也不是什麼狗屁的應戰。該是我的人我死也不會放手,不需要你這個小屁孩在這裡逞英雄。”
“我只是想告訴你,別自作聰明耍小心機,在不在一起,你可決定不了。”
向這邊走過來的阮柏聽見這句話,心下一凜。難道他知道了?但觸及姚舒亦的眼神,又放下了心。
他喝下了那杯帶藥的酒。只要趕走這個礙眼的賤人,今晚過後,他還怕追不回沈樊麼?比起從小玩到大的情分,十年,又算得了什麼?
穆澤察覺到一束帶著嫉恨的視線,他扭頭看,果然是阮柏。
孽緣啊孽緣……他暗歎一聲,也不去理睬互瞪的兩人,對笑得如沐春風的阮柏說道:“謝謝你今天的招待,我先告辭了。”
阮柏巴不得他趕快走,臉上的笑容也自然了很多。
“要不今晚就在這裡睡一晚吧?”沈樊拉住了穆澤的袖子,穆澤用力扯了扯,紋絲不動,“不了,我有開車來。”
“這麼晚了,開車不安全。”
姚舒亦也開口勸道。阮柏瞄了他一眼,姚舒亦回了一個“放心”的眼神。
阮柏心下不忿,擔憂姚舒亦臨時反水。但轉念一想,讓他留在這裡,若是讓他發現沈樊和自己滾在一起,豈不是心死的更快?況且看沈樊這麼一副“你要是不答應我就不鬆手”的無賴樣子,不如順水推舟,顯得自己大度。
他這麼想著,便也不做聲了。
穆澤看了看阮柏,似笑非笑地道:“好啊,那麻煩你了。”
他倒要看一看,這幾個人要幹些什麼。
沈樊拿著房卡,搖搖晃晃地走在寬敞的走廊上。
這會所他常常來,冒著視察生意的名號幹了不少齷蹉事。他本想和穆澤住一起,留他下來也是打著這個同床共枕的主意,卻被穆澤冷著臉拒絕了。
想必是想起他以前那些事了吧……他低落地想。
他今晚灌了許多酒,饒是酒量再大,也不免感到頭暈腦漲。
沈樊走到走廊的盡頭,在左側門前站定。當把手放在門把上的時候,他突然感到不對勁。一股熱潮漸漸地從骨子裡向四肢百骸湧去。細密的癢意像一群螞蟻啃噬著全身,他不由扯了扯束縛著脖子的領帶,力度一時沒控制好,幾顆釦子竟被扯落,無聲無息地掉在鋪著厚厚地毯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