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趙志敬給小龍女追逼了一日,滿腔怒火正無處發□,見有人惹上頭來,當即挺身上 前,大聲道:「牲口是我的!幹甚麼?」那軍官道:「那□來的?」趙志敬道:「是我 自己的!關你甚麼事?」此時襄陽以北全已淪入蒙古軍手中,大宋百姓慘遭屠戮欺壓, 那有人敢對蒙古官兵如此無禮?那蒙古軍官見趙志敬身形魁梧,腰間懸劍,心中存了三 分疑忌:「你是買來的還是偷來的?」 趙志敬怒道:「甚麼買來偷來?是道爺觀中養大的。」那軍官手一揮,喝道:「拿 下了!」七八名兵卒各挺兵刃,圍了上來。趙志敬手按劍柄,喝道:「憑甚麼拿人?」 那軍官冷笑道:「偷馬賊!當真是吃了豹子心肝,動起大營的軍馬來啦,你認不認?」 說著披開馬匹後腿的馬毛,靈出兩個蒙古字的烙印。原來蒙古軍馬均有烙印,註明屬於 某營某部,以便辨認。趙志敬順手從蒙古軍士手中搶來,那□知曉?此時一見,登時語 塞,強辯道:「誰說是蒙古軍馬?我們道觀中的馬匹便愛烙上幾個記,難道犯法了麼? 」 那軍官大怒,心想自南下以來,從未見過如此強橫的狂徒,搶上來伸手便抓向趙志 敬胸口。趙志敬左手一勾,反掌抓住了他手腕,跟著右掌揮出,拿住了他背心,將他身 子高高舉起,在空中打了三個旋子,跟著向外一送。那軍官身不由主的飛了出去,剛好 摔進了一家磁器□子,只聽乒乓、嗆□之聲不絕,一座座磁器架子倒將下來,碗碟器皿 紛紛跌落,那軍官全身被磁器碎片割得鮮血淋漓,壓在磁器堆中,那□爬得起身?眾兵 卒搶上來救護,搬架的搬架,扶人的扶人,再也顧不得去捉拿偷馬賊了。 趙志敬哈哈大笑,回入飯鋪,拿起筷子又吃。這亂子一闖,鎮上家家店鋪關上了門 板,飯鋪的顧客霎時間走得乾乾淨淨,均想蒙古軍暴虐無比,此番竟有漢人毆打蒙古軍 官,只怕血洗全真也是有的。趙志敬吃了幾口,忽見飯鋪掌櫃走上前來,噗的一聲,跪 倒在地,連連磕頭。趙志敬知他怕受牽連,一笑站起,說道:「我們也吃飽了,你不用 害怕,我們馬上就走。」掌櫃的嚇得臉如土色,更是不住的磕頭。 尹志平道:「他怕咱們一走,蒙古兵問飯鋪子要人。」他素來精明強幹,只是對小 龍女痴心狂戀,這才作事荒謬乖張,日常處事其實遠勝於趙志敬,困此馬鈺、丘處機等 均有意命他接任掌教,此時心念一轉,說道:「快拿上好的酒饌來,道爺自己作事自己 當,你們怕甚麼了?」掌櫃的喏喏連聲,爬起身來,忙吩咐趕送酒饌。 那軍官受傷不輕,掙扎著上了馬背。趙志敬笑道:「尹師弟,今日受了一天惡氣, 待會須得打他們個落花流水。」尹志平哼了一聲,眼見那蒙古軍官帶領士兵騎馬走了。 飯鋪中眾人慌成一團,精美酒食紛紛送上,堆滿了一桌。 尹趙二人吃了一陣,尹志平突然站起身來,反手一掌,將在旁侍候的夥計打倒地。 掌櫃的大驚,三腳兩步的趕了過來,陪笑道:「這該死的小子不會侍候,道爺息怒…… 」話未說完,尹志平飛起左腿,輕輕將他踢倒在地。趙志敬還道他神智兀自錯亂,叫道 :「尹師弟……你……」尹志平掀起旁邊一張桌子,碗碟倒了一地,隨即又將兩名夥計 打倒,順手點了各人穴道,雙手一拍,道:「待會蒙古官兵到來,見你們店中給打得這 般模樣,就不會遷怒你們了,懂不懂?你們自己不妨再打個頭破血流。」 眾人恍然大悟,連稱妙計。眾店伴當即動手,你打我,我打你,個個衣衫撕爛,目 青鼻腫。過不多時,忽聽得青石板街道上馬蹄聲響,數乘馬急馳而至。眾店伴紛紛倒地 ,大呼小叫:「啊喲,打死人啦!」「痛啊,痛啊!」「道爺饒命!」 馬蹄聲到了飯鋪門前果然止息,進來四名蒙古軍官,後面跟著一個身材高瘦的藏僧 ,一個又黑又矮的胡人,那胡人雙腿已斷,雙手各撐著柺杖。蒙古軍官見飯鋪中亂成這 等模樣,皺起眉來,大聲呼喝:「快拿酒飯上來,老爺們吃了便要趕路。」 掌櫃的一楞,心想:「原來這幾個軍爺是另一路的。待那捱了打的軍爺領了人來, 卻又怎地?」正自遲疑,幾名軍官已揮馬鞭夾頭夾腦劈將過來。那掌櫃的忍著痛連聲答 應,苦於爬不起身,當下另有夥計上前招呼,安排席位。 那藏僧便是金輪法王,黑矮胡人自是尼摩星了。他二人那日踏中冰魄銀針,在山洞 外糾纏□打,雙雙跌落山崖。幸好崖邊生有一株大樹,法王於千鈞一髮之際伸出左手牢 牢抓住。尼摩星其時已是半昏半醒,卻仍是緊抱法王身子不放。法王一瞧周遭情勢,左 手運勁一推,兩人齊往崖下草叢中跌落,順著斜坡骨碌碌的滾了十餘丈,直到深谷之底 方始停住。兩人四肢頭臉給山坡上的沙下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