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音問一旁騎馬同行的秦衝道:“秦大哥,那個娘娘腔是誰?什麼都不清楚就胡說一氣。”秦衝苦笑道:“那人叫邊令誠,是皇上身邊當紅的太監,來做監軍的。”林音不懂太監,也不知道什麼是監軍,又問道:“秦大哥,太監是官名嗎?監軍是不是監督軍隊作戰的?”秦衝看著他,神色古怪,林音不解,問道:“小弟說錯話了嗎?”秦衝搖搖頭,輕聲告訴他什麼是太監,以及監軍的職責。林音聽完,說道:“哦,太監竟是殘缺不全之人,難怪如此尖酸刻薄。”又說道:“監軍不懂戰事,又要在一旁囉嗦聒噪,豈不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秦衝道:“可不正是,這也沒辦法。”林音也搖頭晃腦大嘆一氣。監軍之職始自東漢,歷來由朝廷要員擔任,而讓宦官出任監軍,正是始自玄宗皇帝。
到了陝郡,當地太守早已棄城而去,其他官吏和百姓也大多四處逃散,十室九空。封常清數千兵馬與高仙芝六萬兵馬合為一起。
議事廳內,高仙芝對封常清說道:“聖上命我帶兵從陝郡東進,主動迎擊叛軍,看如今形勢,似乎有些不妥。”封常清忙道:“大大的不妥,連日血戰,叛賊士氣正盛,又兵強馬壯,主動進攻,實在勝負難料。並且潼關現在無兵,若賊軍乘勝奔進,佔了潼關,京師恐怕就危機了。”封常清又嘆氣說道:“末將認為,我們應馬上回潼關嚴守死防,才能保京城無虞。”高仙芝沉思片刻,點頭道:“常清所言甚是,只是擅自行軍,恐怕聖上不悅,對你我不利。”封常清勸道:“陝郡城郭不堅,又五險可守。攻,難勝;守,難防。如果貿然主動出兵,只怕連面見聖上的機會都沒有。”高仙芝又思索良久,才下定決心道:“好,明日一早,就起程去潼關。”眾將均稱是。
卻說林音,自內力恢復後,便細細查探奇經八脈及各處穴位,已無大礙,任督二脈仍未全開,但內力確實是更深厚了幾分。晚上獨自休息的時候,還是會練功數次,方才入睡。
第二日,大軍尚未開拔,便傳來訊息,安祿山叛軍將至陝郡。高仙芝等大驚,即可命隊伍出發,奔往潼關。行不半道,果然叛軍騎兵追擊而來,來勢洶洶,後軍難以抵擋。許多兵卒被追兵斬殺,丟盔棄甲,鬼哭狼嚎者數不勝數。
高仙芝留下少量將士斷後,大部隊還是逃入潼關。一入潼關,立刻關門嚴守,叛軍先鋒不得入。高仙芝又馬上命人修繕城防,整頓隊伍,準備堅城死守。不兩日,叛軍大部隊也至城下,見潼關城堅池深,守軍又已準備完全,無奈只得舍潼關而去。
這日一早,林音練劍完畢,便趕去封常清身邊。出門時,見邊令誠帶數隨從匆匆往城門而去,他不喜歡邊令誠,也沒與他問好,只擦肩而過。
封常清正與高仙芝商討軍情,林音不敢打擾,便靜立一旁。高仙芝與封常清休息喝茶時,隨口問道:“為何今日不見邊公公?”封常清也不在意,林音說道:“屬下剛才看到他帶人出城去了。”
高仙芝與封常清對望一眼,齊聲說道:“不好。”又問林音邊令誠出城多久了,林音想了一下,說差不多一個時辰了。
高仙芝說道:“你我一個數敗於賊軍,丟了東都,一個擅自行動來守潼關,邊令誠明白聖上必定會怪罪下來,他回去怕是會參我們一本,好撇清干係。”封常清贊同,又道:“我丟了洛陽,又損兵數萬,即使聖上要殺我,我也無話可說。”又嘆氣道:“只怕聖上一時不察,又誤聽奸人佞言,會連累元帥你啊。”高仙芝搖搖頭道:“常清,你文章不錯,趕緊寫表奏一封,讓人快馬加鞭呈給聖上。”封常清點頭說好。
封常清寫完奏摺,詳盡陳述洛陽兵敗主因,與退守潼關之由,正準備命人送去京城,高仙芝卻說道:“事關重大,不然你自己帶人進京面聖,當面和聖上陳述厲害緣由,這樣更好些。”封常清想了想,覺得有道理,便讓人備馬,又叫上林音,出城往京城而去。
路上,封常清對林音說道:“自從洛陽失守,我已經三次表奏皇上,可聖上一次都沒有回應,這次邊令誠如果在聖上面前說我幾句不好,只怕性命難保。”林音不解,問道:“那姓邊的太監,與將軍您有什麼過節嗎?”封常清搖頭說道:“過節是沒有,不過當年攻打小勃律國時,凱旋迴朝路上,他曾索賄於我,我沒有理他,只怕他一直懷恨在心。”林音問道:“那應該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吧,這麼久他還計較什麼!”封常清道:“小林,孔夫子說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封常清神似女子,易怒而難消(其實,這是歷史對封常清的評價,我並不覺得女人真的難養,我喜歡女人),只怕他很真記在心裡。”林音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