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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寫的歪歪扭扭,少婦卻看得目瞪口呆,她腳下可是青石板鋪的街面,那乞漢手指戳上去,就像戳豆腐那般簡單。
半天才回過神來,少婦正要轉身去拿,就聽身後有人問道:“小蓮,是什麼人在外面?”小蓮正是那少婦,她回過頭說道:“相公,你招呼一下,我去拿紙筆過來。”說完便轉身朝屋內走去。
小蓮丈夫二十五六,儒生打扮,清須兩綹,頗為文氣。他走過來看見乞漢,正要詢問,又看到地上字跡,吸了一口氣,說道:“兄弟請進來再說。”
乞漢也不推辭,跟著那儒生進了院子,又進了客廳。此時那叫小蓮的女子已拿來紙筆,放在桌上,又擺過一張椅子,讓乞漢坐下。
乞漢彎腰致謝,拿起紙筆先寫了“多謝”兩字。那儒生笑笑,點點頭道:“在下楊棲梧,不知兄臺尊姓大名。”乞漢歪歪扭扭的寫出兩個字:“林音。”
林音睡了一覺,漸漸有些清新,在街上見少婦善良,厚著臉皮跟她回來,想問如今是什麼時候,卻發現太久未說話,居然口齒不便。又想出借紙筆與人交流。
楊棲梧點了點頭,林音繼續寫到:“安祿山死多久。”楊棲梧問道:“林兄弟你不記得了麼?”又說道:“那已是至德二年的事情了,如今已是寶應元年,乾元三年,上元兩年,已經過了快有六年了。”
林音愣了好一會,心中暗歎:“安祿山死後不久自己就被關在地下,想不到轉眼過了快六年;自己也從十七八少年,變成二十四五青年了。”呆呆坐著,竟不知該寫什麼。
楊棲梧見狀,問道:“林兄,怎麼了?”林音回過神,搖了搖頭,寫到:“我想洗澡。”楊棲梧見了,說道:“稍等片刻,我讓內人去燒水。”林音搖了搖頭,寫到:“不用,井,水桶。”深秋已寒,但楊棲梧想起林音絕技在身,略微猶豫,便說道:“林兄跟我來。”說完便領著林音去到後院,又拿過水桶毛巾與皂角膏交給林音。不遠處擺著一條木凳,還放著一把小刀與一套舊衣服。
少婦小蓮已做好飯菜,小寬寬望著滿桌飯菜,雖口水直咽,但見父母不動,也不肯動筷。三人等了一會,一名男子推門進來,那男子進來後朝楊棲梧夫婦長揖到地,然後吱吱呀呀說道:“鬥些了。”正是口齒不清的林音。
楊棲梧聽懂林音向自己道謝,笑道:“林兄客氣了,快坐下吃飯。”林音點點頭,也不拘束,坐了下來。寬寬望著林音,撲閃著大眼睛問道:“媽媽,這叔叔是誰呀?”林音上下清洗一淨,剃鬚束髮後換上乾淨衣服,模樣自然大變。
楊棲梧笑著對寬寬道:“這就是剛才那位叔叔呀,你不認識啦。”他一邊說,一邊招呼林音吃飯。寬寬瞪著大眼睛望著林音,似不相信。
林音六年只吃生麥粒粟米,後面幾年食物又發黴腐爛不少,僅可勉強維生(我是農村的,糧食在比較乾燥的地方,可儲存數年的,至於地下為什麼藏有糧食,日後會講),哪裡有什麼好滋味。出來後第一次見到熱氣騰騰的飯菜,又有魚有肉,自然是食指大動。見飯菜熱氣騰騰,恍惚間竟淚光盈盈,欲哭出來。
楊棲梧夫婦自然看在眼裡,也不便說什麼,只不住為林音夾菜;林音初始還有些拘束,但越吃越放開,最後竟如狼吞虎嚥,一邊的小寬寬看著林音風捲殘雲,將桌上飯菜吃了個七七八八,差一點就要哭出來。
熱飯熱菜吃飽,又喝了幾碗熱湯,林音只覺渾身前所未有的舒暢;又見桌上飯菜被自己吃的差不多,歉然一笑,說道:“多些二位,番菜逗被唔次完,呵呵。”楊棲梧笑道:“林兄弟不必客氣,我們再做就是了。”小寬寬也可憐兮兮說道:“叔叔你沒吃飽我們還有,你給我留一點就行了。”林音撓了撓頭笑了笑,說道:“謝謝小寬寬,一會叔叔給你變戲法。”寬寬欣喜道:“叔叔你會變戲法麼,現在變我看好不好。”林音道:“等你吃完飯好不好。”漸漸的,開口多了些,口齒唇舌就靈便了些,說話吐字自然清晰起來。寬寬很懂事,家教也嚴,乖乖的點了點頭。
ps:主角出來了,其實在裡面時間也不長,就三四章,不過時間跨度大。最近好忙啊,明天還要加班,但總算趕一章出來了。拒絕粗製濫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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