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清楚自己的負擔有多重。“
這位海軍上將接著回憶道:“艾森豪威爾首先起身講了10分鐘,據說他一笑值10個師,那一天值得更多……
他冷靜而充滿信心的話,溫暖著每個人的心,我們心中的疑雲被驅散了。
他講完話,緊張的氣氛頓時消失了。
要求每個人承擔這麼重的責任,這種情況是不多見的。
然而這裡就有這樣一個心平氣和的人。“
丘吉爾最後做總結髮言:“先生們,我對這一事業的立場越來越堅定了。”
5月下旬,盟國海軍開始清除航道的水雷,設定浮標,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但天有不測風雲。
如此規模的兩棲作戰,涉及各軍兵種,而各軍兵種對天氣條件的要求各不相同。
盟軍最高司令部根據三軍要求,責成氣象委員會研究了50年來英吉利海峽的天氣圖,初步確定6日為D日,即登陸日,並責成氣象委員會密切注視天氣變化。
氣象委員會主任兼艾森豪威爾首席氣象顧問的是英國氣象學教授斯塔格空軍上校。
艾森豪威爾極為重視斯塔格教授的工作,每週都同氣象專家們舉行兩次會議。
隨著D日的臨近,艾森豪威爾同三軍將領每天兩次聽取最近的天氣預報。
5月29日(星期一),艾森豪威爾聽到了一個令人不安的訊息。
斯塔格教授說:本週氣象條件適於作戰,但到週末有暫時波動,6月5日和6日很可能有暴風雨。
眾將領頗為不安。
6月2日(星期五),斯塔格教授在會上說:“天氣狀況已經變化,現在可能成為很大的威脅。”
艾森豪威爾問:6月6日和7日的情況如何?
回答是風力不會很大,但云量很大。
與會者憂心忡忡。
就在這一天,準備在“猶他”灘登陸的部隊(U編隊)在北愛爾蘭貝爾法斯特登船。
6月3日是關鍵的一天,U編隊正在懷特島以南的會合區航行。
是否推遲D日,必須在這一天決定。
21時30分,斯塔格教授帶來極為糟糕的訊息:6月4日至7日,風力很強,雲層低厚。
艾森豪威爾要斯塔格再研究一下,他在4日4時決定。
一夜未睡的斯塔格帶來同21時一樣的結論。
眾將紛紛發表意見。
蒙哥馬利主張按計劃進行,以5日為D日;空軍司令利·馬洛裡堅決主張推遲;海軍的拉姆齊要求謹慎。
艾森豪威爾最後拍板決定,將D日推遲24小時,召回已經到會合區的U編隊。
10時20分,晴朗的天空果真烏雲低沉,狂風驟起,海上惡浪翻滾。
次日,狂風變成風暴,吹得營帳直晃,隨之而來的是滂沱大雨。
4日晚21時30分後,艾森豪威爾和眾將們又開始了每日兩次的會議。
斯塔格教授帶來了一個原來沒有發現的天氣形勢。
從5日夜開始,英格蘭南部和諾曼底、巴黎及北歐的天氣將轉晴,可持續12小時左右,即至6月6日中午前後,其間能見度良好,風力約三級,浪高0�6米。
但從6日下午,雲量又要增加,7日至9日的天氣變化莫測。
這就是說,在二次風暴之間,有12小時左右的好天氣。
艾森豪威爾必須決定是否利用這12小時的好天氣發起登陸。
這是一個極難做出的決斷。
艾森豪威爾必須在半小時內下達命令,是否在6日登陸,否則U編隊就無法按時到達“猶他”灘。
如果下令在6日清晨登陸,第一批部隊成功上岸,但後繼部隊很可能因天氣變壞而無法登陸,岸上部隊就會陷入孤立無援、瀕臨被消滅的境地。
如果不在6日登陸,則必須等半個月到6月19日的海潮高漲,其後果是艾森豪威爾早就料到的:“……後果簡直令人可怕。
秘密將被洩露。
突擊部隊將離開船隻,擠回圍有鐵絲網的集結區,而他們的原駐地卻被接踵而至的部隊所佔據。
複雜的行動表將作廢,士氣將下降……
這時,兩百多萬人就將陷入無能為力的困境!整個英國很快會發覺某些事情搞糟了,英、美兩國國民的沮喪情緒會導致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