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請你轉告皇上。”
趙興德傻了眼,為了抓長公主和劉玀玀可費了老鼻子勁了,仇武把小命搭進去了,孫綱也半死不活的,何況劉子光還沒逮到,此刻要放了曾橙母子,先不說皇帝答不答應,就是自己都覺得不可能放,不過皇后脖子上架著的刀子也不是假的,萬一刺客不高興把皇后宰了,那還是自己的責任。
趙興德不敢做主,也不敢當場回絕,只能色厲內荏的喝道:“那刺客,只要你敢動皇后一根汗毛,定然讓你粉身碎骨。”說完飛奔至乾清宮回稟皇上去了。
趙興德走了,其他侍衛只敢遠遠圍著不敢上前,只見皇后微微扭頭,似乎在和規勸那刺客棄暗投明,不過聲音太小大夥都聽不見。
皇后道:“劉小貓,你剛才想說什麼來著?我要是不掐你一下恐怕你就要向人家討要御膳房的鮑魚了吧?”
身後的刺客正是劉小貓,她不好意思的伸伸舌頭抵賴道:“米有啊,偶就是想照你安排的說滴。”
皇后哼道:“才怪,過一會你不要說話了,凡事都由哀家出面和他們交涉。”
劉小貓點點頭表示聽明白了,不過腦袋一轉,又看見乾清宮飛簷上落了一隻鳥,頓時眼睛又直了,皇后趕緊提醒道:“又胡思亂想什麼呢,把刀子抬高點,要不然就讓人家看出來了。”
劉小貓噢了一聲趕緊把放在皇后脖子上的刀子往上架了架,遠處的侍衛們還以為皇后和刺客談崩了,不由得一片驚唿,紛紛喝令刺客不得傷害皇后,有話慢慢說。見到這個效果,劉小貓喜不自禁,桀桀偷笑了兩聲。
乾清宮內,朱由校聽了趙興德的報告,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看樣子氣得不輕,不用說,刺客是劉子光方面派出的,這廝居然敢綁架皇后來威脅朕,看樣子真是無法無天,早有反意啊。
看到皇上臉色陰晴不定,魏忠賢趕緊上前提醒:“皇上,娘娘還在刺客手中呢。”
朱由校怒道:“敢和朕講條件,做夢!朕倒要看看他們有幾個膽子,敢在深宮中行兇。”
魏忠賢一直服侍在皇上左右,知道朱由校已經有兩年時間沒去坤寧宮下榻了,也就是說帝后之間的感情並不和睦,再聽皇上這樣一說,心裡頓時有了計較,對趙興德道:“養兵千日用在一時,你們這些廢物是怎麼當的差,居然能讓刺客綁架了皇后娘娘,還不趕緊去把娘娘救出來,把刺客繩之以法。”
趙興德立刻傻眼,這算是什麼命令啊,難道皇上不顧及皇后的性命了麼?他呆在當場不知所措,幸虧黃宗羲在旁邊說了一句:“皇上,魏國公可還在北京坐鎮監視北洋水師呢。”
一句話提醒了朱由校,老婆可以不在乎,大舅哥可不能不在乎,眼下北方全靠大舅哥徐增壽坐鎮,和李巖的紅衫軍相抗衡,如果不小心把皇后弄死了,就等於釋放出一個政治訊號逼迫徐增壽和劉子光殘部合作,這種事情是萬萬不能發生的,於是他趕緊道:“且慢,朕答應他們的條件便是,來人啊,把長公主和朕的外甥送過去。”
朱由校所忌憚的不過是劉玀玀的天生帝王命而已,現在小孩子都已經死了還有什麼可怕的,至於皇姐更沒有什麼價值了,不如換回皇后,保全皇家的體統。
曾橙和那具小孩冰冷的屍體被送到刺客面前的時候,劉小貓眼睛一瞪剛想說話,突然想起皇后的囑託,趕緊住了嘴,悄悄撓了撓皇后的後腰道:“皇后姐姐,那個睡著的小孩不是玀玀。”
皇后徐媛慧雖然原先是個比彭靜薇還要莽撞的丫頭,但經過五年深宮中的生活,已經磨練成細緻耐心的成熟女子,聽劉小貓說那不是玀玀,卻又見曾橙傻呆呆的眼神,她似乎明白了什麼,悄聲道:“不要聲張,權當那就是玀玀,要一乘轎子送咱們出宮。”
劉小貓笨嘴拙舌說不清楚,交涉還是交給皇后,她心思縝密,特地要了自己常用的一乘轎子,而且用坤寧宮的太監轎伕,這樣就防止了侍衛從中做手腳,轎子抬到乾清宮前,三人和一具屍體鑽進轎子,放下厚實的轎簾,從外面根本看不清轎子裡面的情形,料想那些弓箭手火銃手也不敢貿然射擊。
這麼一鬧,朱由校的好心情一下子全沒了,揮手讓圍在四圈的侍衛們退下,沒好氣的坐在龍椅上說:“叛賊如此猖狂,就是欺朕心慈手軟,來人啊,傳朕的旨意,所有叛軍一個不留,全部就地斬首,另外派員查抄鎮國公府,一針一線都不要放過,嗯,這個重任就交給小魏子好了。”
抄家可是肥差,更何況是抄劉子光的家,那可是大大的肥差,魏忠賢聽了之後驚喜交加,趕緊跪倒領旨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