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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沾一路狂奔回家,寫就一篇曲子:陋室空堂,當年笏滿床;衰草枯楊,曾為歌舞場。蛛絲兒結滿雕樑,綠紗今又煳在蓬窗上。說什麼脂正濃、粉正香,如何兩鬢又成霜?昨日黃土隴頭送白骨,令宵紅絹帳底臥鴛鴦——
金滿箱,銀滿箱,轉眼乞丐人皆謗;正嘆他人命不長,哪知自己歸來喪?!
訓有方,保不定日後作強梁。擇膏粱誰承望流落在煙花巷!
因嫌紗帽小,致使鎖枷槓;昨憐破襖寒,今嫌紫蟒長……
亂哄哄你方唱罷我登場,反認他鄉是故鄉……甚荒唐,到頭來,都是為他人作嫁衣裳!
寫罷這首曲,曹沾文思如尿崩,下筆如有神,片刻間就將小說後半部的提綱寫出來了,並且將原本《石頭記》的名字正式改為《紅樓夢》。
就在曹沾從鎮國公府門口的地上撿起那朵小白花的時候,一個北去的車隊正在一條街外路過,這是前往山東撫慰地方的欽差大臣孫啟超的隊伍,朝廷企圖以老孫家的威信抵消劉子光的影響力,所以才會委派年輕的孫啟超擔任這個職務,車隊中一個不起眼的從人抬眼望了望不遠處鎮國公府的樓臺,在心裡暗暗嘆息了一聲:再見了我的家。
第二十一章 狼吻夜驚魂
深夜,坤寧宮,皇后和皇帝相對而坐,宮殿內清冷壓抑,所有的宮女太監都被趕到了外邊,兩人沉默了許久,皇后才開口道:“陛下深夜到此所為何事啊?”
朱由校道:“皇后心裡清楚朕為何而來,朕問你,你把長公主和和那個刺客藏到哪裡去了?”
皇后道:“臣妾是被刺客用刀壓著脖子綁架的,宮裡上千侍衛親眼看見的,又談何窩藏她們呢,皇上怕是又聽信了某些人的讒言了吧。”
朱由校冷哼一聲道:“你以為這點小把戲能瞞得了朕?等朕把人找回來看你怎麼收場,要是讓朕查出來你們徐家和劉子光有什麼密謀的話,別怪朕不念這幾年夫妻之情。”
皇后徐媛慧當年也是出了名的刁蠻小姐,這些年收斂了一些但還是火爆脾氣不改,當下介面道:“夫妻之情,哼,虧得皇帝還知道我們是夫妻,您有整整兩年沒有踏進過坤寧宮了,這到底算什麼?皇帝大婚五年了依然沒有子嗣,外人可是要把這個罪名安在臣妾頭上的。”
談到子嗣問題,彷彿戳到了朱由校的軟肋,他跳起來吼道:“朕勤於國事,從不沉迷聲色犬馬,難道有什麼不對麼!難道這就是你背叛朕的理由麼?你指望能靠窩藏包庇欽犯來吸引朕的注意麼?告訴你,你打錯算盤了!”
說完之後朱由校拂袖而去,走到宮門口時,那些太監宮女看到皇上暴怒的樣子都嚇得戰戰兢兢,一齊跪倒說皇上息怒,朱由校理也不理他們就坐上步輦走了,只剩下皇后在宮裡抽泣。
朱由校回到乾清宮,魏忠賢正好趕來,憂心忡忡地說:“啟稟皇上,欽密司搜尋到了那孩子的新墳,經過鄰居辨認,確實不是長公主的兒子,乃是一相貌頗似冒名頂替的。”
朱由校氣得兩手發抖:“好個孫綱,居然連朕都敢騙,小魏子,馬上派人把南廠封了,把孫綱打入天牢,抄家滅門。”
魏忠賢和南廠一直有仇,聞言大喜,心道東廠的兄弟們我終於可以幫你們報仇了。可是冷眼旁觀的黃宗羲卻忽然插嘴道:“此事未必是孫提督所為,怕是鎮國公早有預謀準備的替身,要知道苦肉計可不是這樣玩的,孫提督心口被紮了一刀,全身的血都快流完了,想必他也是被矇蔽的。眼下正值用人之際,皇上切不可草率行事,傷了臣子的報效之心。”
朱由校最聽黃宗羲的話,點頭稱是,道:“既然這樣小魏子就別慌查封南廠了,拿些人參去賜給孫綱吧,就算朕獎勵他忠心報國的。”
魏忠賢心中不爽,暗暗記恨黃宗羲,可是黃宗羲下面的話卻又讓他欣喜萬分。
黃宗羲道:“鎮國公府的產業遍佈全國,日進斗金,現在劉子光既已垮臺,這些產業就應收歸國有,但是戶部的效率太低,臣建議皇上成立一個專門的衙門管理這些產業,收入都歸入內帑,供陛下使用,至於派駐各地的監督人員,還是由魏公公擇些品行端正的太監去擔任為好,才能保證對陛下的忠誠。”
這等於是把一座金山塞進魏忠賢的懷裡,魏公公當時臉上就漾開了菊花,道:“奴婢實在無德無能,難當此大任啊。”
朱由校對此深以為然,劉子光家財萬貫富可敵國,尤其是他在全國開設的企業礦山種植園等等,更是肥的流油,若是這些產業收歸戶部統轄,未免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