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稷壇,東廠人馬 已經控制了戰場的主動權,四個翁仲追得東林黨軍和孝陵衛團團轉,毫無招架之力,楊波逃出來之後,迅速把兵馬收攏過來,圍攏在翁仲周圍,試圖靠翁仲的強大威力扳回一局。
雙方在太廟附近擺開了陣勢,繫著紅綢子的保皇軍們合兵一處,也有四五千人馬,雙方旗鼓相當,分別有翁仲和飛艇壓陣。劉子光和錢謙益也從皇宮裡趕了出來,這樣的大作戰錢謙益沒有經驗,自然讓賢給劉子光,徐增壽他們都知道劉子光的威名,自然也毫無異議。
“誰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劉子光在眾將的簇擁下指著四個靜立不動的翁仲問。面對這麼巨大的機械人,即使有飛艇上的炸彈也很難有獲勝的把握,所以他暫時不敢輕易發動進攻。
“不知道是什麼鬼東西,大炮都打不動,幸虧這玩意跑得不快,不然咱們都得被他踩死。”趙彰成想到剛才的經歷還是心有餘悸。
“這東西叫翁仲,是常州戚墅堰機器廠為皇上大婚定做的,沒想到居然還有如此玄機,是咱們的情報工作有了疏漏。”齊振銘有些慚愧,他是負責情報的,居然沒探測到對方的秘密武器,這可算是嚴重的失職。
劉子光抽出千里鏡觀察著翁仲,只見巨大的銅人背後停著十幾輛馬車,有裝滿煤炭的板車還有裝水的罐車,幾十個工人正忙碌著把水和煤透過管子和吊藍往銅人上輸送著,一堆堆燃燒後的煤灰從銅人後部傾倒出來,落在地上堆成了小丘陵。
看樣子是個裝甲很厚的蒸汽驅動機械人啊,看來大明朝的能工巧匠還真多,飛艇上的炸彈都是開花爆破彈,恐怕對付不了這麼變態的裝甲,不過一物降一物,上次彭靜蓉送來的十車武器裡,倒是有一種利器正好合適對付翁仲。
“誰知道那是什麼鬼東西?”楊波也在問著同樣的話,他指的鬼東西是飛艇,巨大的飛艇在低空盤旋著,更顯得殺氣騰騰,龐大的體積和四個翁仲交相輝映。絲毫不落下風。
“能飛的東西,確實很精妙,我猜它裡面一定裝的是比空氣更輕的氣體,用弓弩攢射之可能會奏效。射穿了它的外皮氣體洩漏,自然就會掉下來。”一個穿著文士清衫的中年人觀察了飛艇幾分鐘後得出了結論。
“高達先生果然是戚墅堰的首席技師,就依你言,不過咱們的弓弩好像舍不穿那東西啊。”楊波說。
“無妨,翁仲身上自有蒸汽驅動的強弩,不要說一層蒙皮,就是城牆都能射穿,這種氣囊為了保證升空,肯定不會用鐵甲防護,督公您就放心吧。”高達拍著胸脯作了保證。
“如此甚好,等翁仲加滿了水煤,咱們就動手。”有四個翁仲在手,楊波和眾手下的信心又回來了,不要說面前的幾千保皇軍了,待會連藏在後宮的太后都一併給收拾了也沒問題。
時間已經是下午,陽光依舊毒辣,雙方都在緊張的進行著戰前準備,翁仲的水煤新增完畢,鍋爐爐膛也被清理乾淨,駕駛室裡熱的暈頭轉向的操作員在陰涼下喝飽了水,順著翁仲大腿上暗藏的扶梯爬了上去,從屁股部位的艙門鑽進駕駛室,搖響鈴鐺,示意司爐工點火送煤,準備作戰。
對面的武器也發放完畢了,這是一種一次性的射擊類武器,外觀呈圓筒狀,是用粗細均勻的老毛竹管打通關節造成,粗細和海碗差不多,外面為了保證強度還勒了三道鐵箍,竹筒前部封裝著圓柱形尖頭的鐵製炮彈,後部用黃泥、馬尾、糯米汁密封,中部是一定當量的黑火藥,由於是一次性武器,所以點火裝置沒有采用複雜的燧石棘輪系統,而是採用了最簡單的導火索,導火索從一個鐵製的細鐵管中引出,可以用打火機點燃,筒身前部還有兩個細竹管做成的支架,方便支在地上發射,由於可靠性實在不高,所以射擊的時候操作手時不能把它抗在身邊的,這種武器基本上就是無後坐力炮和火箭筒的原始版本混合體,稱之為大殺器一點也不過分。
看到翁仲的操作員們都各就各位了,高達對楊波點點了頭,示意可以開始攻擊了,楊波見狀揮動令旗:“進攻!”
翁仲的肚子裡,司爐工揮汗如雨的朝爐膛裡鏟著優質煤炭,熊熊火焰將鍋爐裡的水燒成蒸汽,強大的蒸汽力量驅動著大量的活塞、齒輪、曲軸、棘輪、槓桿,帶動巨人的雙腿邁進,煤炭燃燒後的煤煙從設在翁仲兩個耳朵位置的煙囪中冒出來,駕駛室裡,氣溫高達五十度以上,操作員強忍著酷熱操縱著翁仲的一舉一動,每個翁仲都配有一套小型的蒸汽弩箭系統作為防禦武器,此時正好用來對脆弱的飛艇。
翁仲身上披著的盔甲是用錫箔和竹片作的,只是作為一種偽裝而已,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