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嚴詞正色誨之”。
小郭錚只要冒出玩耍的念頭,就會遭到母親義正詞嚴的一通教育。所以,郭錚打小就不“戲謔”,總是一本正經,老氣橫秋,連笑都不會。在母親怪異極端的教育下,他形成了孤僻的心理,得上了自閉症,這導致他成人後也總是和別人相處不好。
郭老太君不但用自己的強悍意志始終主宰著郭錚的精神世界,還粗暴的干涉了郭錚成年之後的正常生活,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在郭錚第一次娶親的當晚,洞房花燭夜竟然是陪著母親度過的,母親對郭錚的愛已經到了畸形恐怖的地步,甚至將兒媳婦視作敵人,而郭錚由於母親長期的壓制,形成了母親說什麼都是對的的慣性思維,對母親百依百順,從不與妻子同床,這當然無法生出孩子,郭老太君乾脆藉著這個由頭讓兒子把媳婦休了。
但是兒子身為官員,是不能沒有老婆的,所以老太君又象徵性的給兒子娶了兩次親,第二個老婆由於不能忍受這種生活,不到一個月就被郭錚休掉了,直到第三任老婆,一個逆來順受的小地主家的女兒娶進門,郭老太君才稍微滿意些,但仍然經常打罵兒媳婦。
為了向外人證明對兒子的疼愛,郭老太君甚至給郭錚討了兩個妾室,這兩個妾室明顯沒有正房那樣識大體,對郭錚和母親同住之事極為不滿,揚言要說出去大家一起丟人,結果被郭錚殺死,並且偽造了自殺和病死的假象。對此郭御史並不覺得在法律和道德上應該受到懲罰,反而認為自己保護了母親,維護了家族聲譽。
長期以來的變態生活和嚴於律己、嚴於律人的處世哲學養成了郭錚的雙重性格,表面上他是不苟言笑,克己奉公的鐵面御史,背地裡卻是瘋狂的自虐狂和虐待狂。
郭錚的戀母情結非常嚴重,這種情結其實用現代心理學很好解釋,父親總是女兒的第一個情人,母親也總是兒子的第一個戀人,但是那時候可沒有人給郭錚講什麼弗洛伊德,所以郭錚很彷徨,很壓抑,自以為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的御史大人竟然和母親保持了這樣一種不倫的關係,這實在是令人崩潰。
其實郭錚和母親之間還沒有像劉子光想象的那樣齷齪和道德淪喪,但是郭錚自己已經無法控制自己,對母親的恐懼和愛戀讓他無法自拔,唯一發洩的方式就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喬裝打扮之後,到城南一帶的下等妓院去尋找滿足。
城南有些檔次很低的妓院,都是年老色衰的妓女在經營,一夜的嫖資不過十幾文銅錢,一般都是碼頭工人之類的底層人士前來光顧,郭御史在一次偶然的機會發現了這個好地方,以後便常常光顧,每次都專門找那些四五十歲的最老的妓女,狠狠地發洩獸慾之後,再拿出母親的衣服給這些妓女穿,喊她們母親大人,隨即又惡狠狠的將其衣服撕破,綁起來虐待,用鞭子抽,用蠟燭滴。郭御史給的銀子很足,所以這些老婊子雖然被折磨得很厲害,但是依然接他的生意。
今天郭錚很不高興,參鎮武伯的摺子被皇上留中不發,回家之後老婆不小心說了句:幾個月沒吃肉了。更惹得他怒火沖天,作為一個兩袖清風的清官,雖然不能家徒四壁,但是頓頓有肉是萬萬不行的!所以郭錚狠狠地把脾氣撒到老婆身上,一頓棍棒打得她跪地求饒。打完之後還是覺得有一股邪火沒發出來,於是他等到母親入睡之後,換了短打衣服,帶了十兩銀子,悄悄的出門奔城南去了。
殊不知這一切都在南廠的監控之下了,一張天羅地網朝著毫不知情的郭御史撒拉下來。
第六十五章 如花
郭御史將頭頂的斗笠壓低了些,使路邊店鋪的燈籠照在自己臉上只能看見灰黑的一片,這裡是城南一條半掩門土娼聚集的舊街,低矮的房子,簡陋的酒肆,來來往往也都是面目黝黑、滿腳黃泥的短打漢子。
郭錚儘量使自己走在路邊的陰影處,否則被別人看到自己白皙的面孔和飄逸的三綹鬍鬚可就麻煩了,這副讀書人的面孔是不屬於這裡的。他捏了一下懷裡揣的東西,一條皮鞭、一根粗大的紅蠟燭,還有一枚十兩重的銀錠子,這些是他每次前來發洩必備的道具,旁邊低矮的房子裡傳出一陣陣粗俗的笑聲,那是碼頭工人們在和妓女調笑,路邊還有些沒有生意的流螢在漫無目的的轉悠著,塗著厚厚脂粉的臉上掛著職業性的微笑,對著經過的路人頗具誘惑性的招著手。
郭錚深吸一口氣,作為朝廷的御史,潔身自好的清官,他從來不和同僚去秦淮河畔喝花酒聽小曲,那些當紅的清倌人、這大家、那大家的他更是一概不知,甚至當別人談到秦樓楚館風流韻事的的時候,他都要露出憎惡的神色走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