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家子弟全體登城作戰,無數大好兒郎死在韃子刀下,高陽一戰導致孫家滅門,遠在山東主持防務的孫承宗聞訊口吐鮮血,大唿壯哉,這是大明史上一樁著名的感人事件,劉子光曾經不止一次的聽人說過。
“在下正是河北高陽人士。”青年昂首肅立,一副鐵骨錚錚的模樣,似乎根本沒有把面前的綠呢大轎、蟒袍玉帶放在眼裡。劉子光的侍衛看他一副牛比轟轟的樣子,氣的擼袖子就要打人。
“爾等為何在光天化日之下聚眾鬥毆,難道沒有王法了嗎?”劉子光倒是對這種不畏權貴的傲骨有些欣賞,揮退了侍衛,沉聲喝問。
“回大老爺的話,這個外鄉人不講理,破壞小的們的生意不說,還打人。”跪在地上的潑皮哭喪著臉喊道。
青年只是輕蔑的一笑,似乎根本不屑於辯解,劉子光一看便知另有隱情,便問那青年道:“你來說。”
“大人明鑑。在下乃是河北考生,臨考之前為救一落入風塵的河北老鄉,將祖傳寶劍抵押在當鋪之中換了二十兩紋銀救急,可是今日來贖回寶劍的時候,當鋪竟說寶劍已經死當,賣給別家了。在下祖父留下的寶劍價值何止百萬,若不是一時困窘絕不會押到當鋪的……”
“好了,本官明白了。”劉子光打斷了青年的話,對侍衛說:“把當鋪老闆提來,寶劍也一併取來。”
侍衛領命去了,不一會便將一個肥頭大耳的傢伙提到轎前,同時將一柄古色古香的佩劍呈到劉子光面前,劉子光並不去管那當鋪老闆,先將寶劍拿在手中端詳,這柄劍長三尺,雲芝劍擋,葫蘆形三耳劍首,劍鞘全封邊覆銅,通體雕刻四爪漓龍圖案,工藝精美,高雅華麗,從劍的形制來看,當屬公卿級別的佩劍,將劍身抽出一截,一股寒氣迎面撲來,挺拔的劍嵴上刻了四個字“自用”。
劉子光將劍插回鞘中,甩手向他青年擲去:“接劍。”
青年乾淨利索的將寶劍接過,拱手道:“謝了。”
“孫閣老是你什麼人?”劉子光沉聲問道。稚繩是孫承宗的字,這柄劍看來就是他的自用配件,如果猜得不錯的話,這青年很可能是孫家的遺孤。
“是在下的祖父。”青年道,一瞬間眼中閃過無盡的驕傲和落寞。
“原來是閣老的遺孤,此番進京為何不投靠閣老的舊部門生,何苦一個人打拼,凡淪落到被市井小人欺凌的地步?”劉子光皺起眉頭問道,這青年一身破舊的棉袍已經打滿了補丁,頭上的方巾髒得也看不見原色,看來生活的很艱苦。
“我們孫家祖訓如此,絕不要他人施捨,在下一身文韜武略,自當開創一片新天地,靠著祖上蔭功求發達,哼,那不是我們孫家男兒的作風。”
“好,有骨氣,不如以後跟我幹了,保你能得償所願,光宗耀祖。”劉子光頓時起了招攬之意,孫承宗的孫子在自己麾下,那可是很好的號召力。
“你?”青年不以為然地瞟了劉子光一眼,很有些看不起的意思,到底是名門之後啊,即使生活如此落魄依然是一身錚錚傲骨。
“大膽,敢對鎮武伯大人無禮!”劉子光還沒生氣,侍衛們已經開始發飈,鎮武伯可是當今大明朝的偶像級人物,不管是士農工商,都對這個傳奇人物讚譽有家。平日裡劉子光出行都不怎麼打自己的旗號,怕引起群眾的圍觀和膜拜,所以現場的人都不知道這位當街問案的官員是何方神聖。
侍衛報出了名號之後,周圍的老百姓們象開了鍋一樣,紛紛跪下向鎮武伯的轎子磕頭,那青年也呆了一呆,隨即也跪了下去:“小子孫啟超無禮了,請伯爺恕罪,伯爺在濟南重新家祖之墓,實乃我孫家的大恩人,小子願意鞍前馬後為大人效力。”
看到周圍老百姓越圍越多,情況近乎失控,劉子光趕緊命令起轎離開,臨走前給了孫啟超一張名刺,讓他到鎮武伯府上候著,等晚上再做計較。孫啟超表示收拾了自己的行李馬上就趕過去,至於那個當鋪老闆,則被聞訊趕來的五城兵馬司帶走,另案處理了。
貢院裡,錢閣老已經到了,坐在那裡一邊吃茶一邊等著常務副主考劉子光的到來,這個昔日的同盟軍已經越來越壯大了,甚至有壓倒自己的趨勢,東林們都紛紛建議錢謙益想辦法將其打壓下去,不過老謀深算的錢謙益卻不這麼認為,頭腦清楚的他知道,目前強敵環顧的情況下,劉子光的地位就如同宋朝的岳飛一樣穩固,如果此時自己出手,無異於秦檜,只要周圍戰事平定,那麼即使自己不出手,樹大招風的劉子光也必定會跌落凡塵,他太年輕,升的太快了,現在自己不但不會打壓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