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年前嫁到宮裡做了妃子,雖然沒有產下一兒半女,但總歸是先皇遺孀,這位太妃為人很有手腕,該低調的時候就低調,該出頭的時候就出頭,當年李太后掌權的時候,悄沒聲息的夾著尾巴做人,李太后進了冷宮,皇帝生母南宮皇太妃重新執掌六宮以來,這位錢太妃也開始活絡了,南宮娘娘為人善良和藹,錢太妃會來事,又在十年前小小的幫助過南宮娘娘,所以短短時間內在後宮混出了名堂,有什麼宮裡的訊息都能及時傳達出來,錢夫人隔三差五還能尋個由頭進宮去看堂姐,這條路子可了不得,正是有了這條路子,錢謙益才決定幫候方域拿到駙馬的身份。
“老姐姐,今天妹妹進宮,不但見著了太妃,還見到了南宮娘娘和公主殿下,殿下真是有閉月羞花之貌,沉魚落雁之容,你家域兒可要享福了。”錢夫人一邊讓丫環拿過茶圍盤子請侯夫人享用,一邊說著。
“有勞妹妹了,只是這駙馬的事情,還需穩妥辦理,咱們大明的祖制規定,駙馬不能擔任實職的,如若耽誤了我兒的前途,我覺得還是從長計議的好。”侯老婦人顯然很為自己的兒子驕傲,政治頭腦也很清晰,知道駙馬的缺點。
“姐姐有所不知,當今長公主和以往那些個公主可大有不同,咱們大明哪一朝沒有七八個公主啊,女兒多了皇帝也不心疼,差不多找個合適的駙馬也就嫁了,可就是天啟朝可不一樣,聖上可就這麼一個姐姐,而且是自幼一起受過苦的,後來又淪落民間受了不知道多少磨難,你不知道,聖上一聽說長公主生病不吃飯,自己都跟著不吃飯,別提多上心了,這要是將來有個姐夫,愛屋及烏,還不同樣的關心著,所以我說你們家域兒享福了你還不信,至於祖制什麼的,李太后時期還亂的不夠?現在駙馬當個實權官兒也不是難事,內閣吏部都在我們家老爺手心裡攥著呢,只要旁人不跳出來說什麼,還不是隨便安排,這普天之下的官兒,你們家域兒隨便挑就是了。”
“嗯,妹妹這樣一說我就放心了,對了,錢太妃有沒有把我們家域兒的事情給南宮娘娘提啊?”侯夫人問。
“提了的,當然要提,只是不能說的那麼直白,只是拿了域兒的幾首詩請娘娘欣賞,說是新科狀元作的。”
“那娘娘怎麼說?”侯夫人的心裡咚咚的敲起了鼓,可是臉上卻依然波瀾不驚,到底是見慣了場面的誥命夫人。
“”娘娘自然是懂得欣賞才情的,看了詩連聲說好,詩好字也好,就是不知道人長得怎麼樣。“說到這裡,錢夫人忍不住矜持的笑了笑,拿小手絹捂住嘴巴道:”娘娘是個明白人,當然知道錢太妃的意思,就說了,過幾日讓域兒去宮裡相看相看。〃
侯夫人也笑了,女人們之間就是好溝通,拿著小帥哥的文章詩詞去給家有位出閣女兒的母親看,擺明了就是提親的意思,自家兒子出身官宦世家,家庭出身這一點首先沒有問題,其次他是名震江南的四公子之首,新科狀元,相當於民間個官方都公認的青年才俊,最後說到相貌身材,那更加的沒話可說,一張帥臉迷死人不償命,身量又高,氣質又好,要說這樣優秀的男子,不配公主還真有點可惜。
夫人們在後宅吃著小點心敘話,正堂上錢謙益和侯詢也在商談著,兩位高官都穿著普通的袍子,並未著公服,這是因為兩家本是世交,自家兄弟來往不講那些俗套。
“受之兄,我還是擔心,萬一這件事觸怒了南邊怎麼辦?”侯詢小心翼翼地說道,所謂南邊指的是城南那一片南昌衙門和紅衫團大營,能代表這股力量的當然只有劉子光了。
“大真兄多慮了,不錯,是有些風言風語說長公主對南邊那人有些情意,不過我以為這只是一種報恩的心理,畢竟是他救了太妃母女好幾次,沒見過什麼是面的小女子當然會對他有一種莫名的好感,這不打緊,重要的是那個人已經成親了,所以這樁親事無論如何他沒有藉口破壞,難道長公主擺著年輕英俊的新科狀元不嫁,嫁他個有婦之夫不成?這道理說到哪裡去都講不通的,娘娘那一關先過,然後是皇上這一關,只要這兩關過去了,這事就算定下來了,女孩子的心思麼,嫁了人就老實了,域兒對付女人的手段咱們都是知道的,要不了多久,長公主就會對駙馬爺服服帖帖,言聽計從,到時候讓她給當皇上的弟弟說幾句話,不必咱們老哥倆說話還管用?以後域兒都不需要咱們照顧了,相反的是咱們還需要他這位駙馬爺的照顧呢,也只有這樣,才能抵消南邊的部分優勢,畢竟皇上太信任他了。”
聽了錢謙益的話,侯詢稍微放心了一點,對於兒子的魅力他還是很清楚地,這小子,比他爹我當年還要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