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查緝捕”,一個頓號,基本上把錦衣衛分成兩個截然不同的部門。一般人印象中的特務就是負責緝捕的,而負責執掌侍衛、展列儀仗和隨同皇帝出巡的錦衣衛,基本上與傳統的禁衛軍沒什麼兩樣,其中比較著名的為“大漢將軍”。這些人雖名位“將軍”,其實只負責在殿中侍立,傳遞皇帝的命令,兼做保衛工作,說白了,就是是在皇宮大殿上的樁子。當然,這些“樁子”也非等閒之輩,一般都是牛高馬大,虎背熊腰,而且中氣十足,聲音宏亮,從外表上看頗有威嚴。大漢將軍在錦衣衛中自成一營,約有1500人,白文元就是負責管理在金鑾殿前拿金瓜斧鉞的那幫大個子的。
白文元坐在椅子上,面部稍微抬起,一個武將小心翼翼的把長髮放在他鼻子上,劉子光抽刀在手,在空中虛噼了幾下,先製造一點緊張氣氛,其實放在鼻子上砍必放在豆腐上砍技術上更容易,畢竟鼻子比豆腐硬,可是在心理上砍人的鼻子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稍微掌握不好力道就是個滿臉花啊。
劉子光手中的白虹刀異常鋒利,和吉利刀片差不多,吹毛可斷,可以用來刮鬍子。一刀下去,即使不碰到人,刀氣也能傷人,耍了一天白虹刀,對這把刀已經比較熟悉了,玩這種小把戲純粹是給酒席助興。
“看刀!”隨著一聲厲喝,長刀噼面砍來,白文元硬是睜著眼睛紋絲不動的接了這一刀,疾風撲面,鼻頭上癢癢的,刀鋒併為真的砍過來,停在距離白千戶鼻子一寸的地方,利用刀氣切斷了頭髮。絲毫沒有傷到鼻子。
“好!”國公爺帶頭叫好,然後一片掌聲,眾人讚歎劉子光的刀法,也讚歎白文元的勇氣。拿著刀砍別人誠然需要勇氣,但是把自己的小命交給別人掌握則需要更大的勇氣。這個白文元絕對是神經超級大條的猛人。
“白千戶勇氣過人,劉某佩服!”劉子光拿過一碗酒真心誠意地敬白文元。白文元接過酒碗一飲而盡。“劉將軍的刀法出神入化,在下才是真的佩服,在下自小膽大,經常在墳頭上睡覺,人稱憨大膽,傻大個,些許膽魄,不足掛齒。”
“什麼將軍千戶的,到了我這裡都是兄弟,出了府門你們再論官銜。”國公爺這裡是以武會友,最不喜歡人家論資排輩,講官銜比資歷。
眾人叫聲好,全都改了稱唿,老白,小劉,這兄那弟的稱唿起來。白文元的酒量甚好,簡直有點深不可測,和劉子光一連對飲了十八碗。絲毫不見醉意,好個白文元,酒量和膽量一樣大,是個人物!英雄惜英雄,兩人相見恨晚,把酒言歡,就差當場結拜兄弟了。
這次喝的是川酒劍南春,據說是唐朝時候的貢酒,度數不低,入口綿甜,加上滿桌子的雞鴨魚肉等下酒菜,不知不覺每人都喝了不少酒。那酒量淺的人已經滑到桌子底下去了。
一直到到半夜,酒席才結束。武將們的親兵進來把自家上司扶出去,上馬回府,沒有親兵的下級武官直接回軍營,喝的爛醉的就直接睡在客房。國公爺喝的直打酒嗝,拍著劉子光的肩膀說:“今天高興,小劉你真給我長面子。這些傢伙全被你鎮了,哈哈。”
好不容易把這些酒鬼打發走,已經二更天了,劉子光本來還想找大小姐彙報一下今天兵部討債的事情,走到內院門口,才想起天色太晚,恐怕女眷們都入睡了,決定還是等明天再說,躡手躡腳的準備離開時,聽到身後有人說話。
“是你吧?怎麼喝到這麼晚?”原來彭靜蓉一直沒有睡,等著他呢。兩人之間的稱謂很奇怪,最初彭靜蓉叫他劉經理,後來經歷了那麼多事情之後,人前還是叫他劉副將,劉總理什麼的,沒人的時候就直接稱唿“你”。這個字可不簡單,往往是親密的人之間想拉近距離又不好意思的時候的一種萬能的稱謂。而劉子光依然喊彭靜蓉為大小姐。這個是習慣也是唯一合適的稱唿,總不能喊“靜蓉”,“蓉兒”,現在他們的關係還隔著好幾層窗戶紙呢。
“嗯,是我,大小姐”劉子光轉身回來。“國公爺是好客之人,不喝到盡興是不會散席的,讓大小姐久等了。”
“哦,進來吧,我叫人燉了醒酒湯了,還熱呢。”小丫頭還真是體貼。劉子光心裡暖暖的,夜色溫柔,佳人如畫,走在樹影婆娑的院子裡,心裡好像有潮水在湧動,這就是戀愛的感覺吧。
雖然劉子光根本就沒醉,可還是喝了彭靜蓉預備的醒酒湯,這可是人家女孩的一片心意啊,他詳細說了今天兵部討債的事情,當然洗劫鄭大人別業那一段被省略了。無功而返的結局不出大小姐的預料,但是鄭大人的態度卻是很令人頭疼,看樣子連國公爺的面子也不會給。暫時沒有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