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所思,他腦子轉的還算利索,一轉眼的功夫就明白來者不善,不能玩硬的,當即擺出笑臉道:“響馬爺是缺盤纏麼?本縣自當略表寸心,只是這要命的玩意還是要收起來的好。”
“什麼響馬,爺爺是大明朝南稽事廠的參將!特來除你這個狗漢奸的。”那大漢將手中的匕首往前遞了半寸,已經擦破了謝知縣脖子上的油皮,嚇得他當即跪倒:“饒命啊英雄,我不是漢奸,我也是被逼的。”
這時候,縣衙已經被天地會的群雄們全面控制了,劉子光來到謝知縣所在的房子,直接坐到了太師椅上,在好漢們的刀刃威逼下,謝知縣和謝班頭都乖乖的跪在地上,聆聽劉子光的訓示。
“謝寶清是吧,你擔任偽清的宛平知縣可有些年頭了,這些年沒少禍害老百姓,宛平人民對你深惡痛絕,不殺不足以平民憤!”劉子光聲色俱厲的說道。
“冤枉啊大人,卑職…啊不,小人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啊,鐵膽莊的好漢爺經常群英聚首,小的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上面派遣的勞役稅銀,小的也是儘量幫百姓門減免,小的苟且在這個位子上坐著,也是為了咱們漢人啊。”謝寶清聲淚俱下的哭道,他說的也算是實情,作為宛平縣的知縣,謝寶清奉行的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宗旨,亂黨在境內集會他裝的看不見,朝廷徵集民夫和銀子,他也只是幹吆喝不幹實事,他深知不當出頭鳥、悶聲發大財才是王道,朝廷高官他得罪不起,民間這些高來高去的好漢他一樣得罪不起,這些年來並沒有太罪大惡極的事蹟,劉子光說要殺了他平民憤怎麼能不讓他高唿冤枉呢。
“大人,謝知縣確實為地方做了些好事,沒有他老人家的庇護,我們鐵膽莊早被滿人清剿了。”說話的是代仲英,現在他和劉子光兩個人一個人唱白臉,一個人唱紅臉,一唱一和的將謝寶清忽悠的暈頭轉向。
謝寶清確實暈了,怎麼南明的軍官都跑到北京郊縣來了,難道刑部說的那些案子都是南明的探子乾的?這可要了老命了,人家在暗處,自己在明處,縣衙又不比京城裡面安全,現如今刀子都架到脖子上了,難道這條老命今天就要交待?
聽到代仲英替他說話,謝寶清的頭頓時點的像個磕頭蟲:“是啊是啊,還是代莊主知我啊。”說著轉頭膝行到代仲英面前保住他的一條腿哀求道:“代莊主,看在我們相交多年的分上,求這位大人饒了我的性命吧。”
代仲英心說相交多年你可榨了我不少銀子,嘴上卻和氣地安撫道:“謝知縣,咱們大明朝南廠衙門可不比滿人的軍機處那樣草菅人命,誰有罪,誰有功,大人的本子上都記得清楚得很呢。”
“不錯,謝寶清你這些年來的一言一行我們都掌握的一清二楚。”劉子光摸出一個本子衝謝寶清揚了揚:“你每幹一件壞事,我就在你的名字後面劃個叉叉,等叉叉積攢到一定地步就來收你的命了。”說著裝模作樣的翻了翻這本從代家摸來的通俗小說:“嗯,謝寶清你當了十年滿清走狗,壞事可是幹了一籮筐啊。”
“大人,我…我以後一定多幹好事,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謝寶清聲淚俱下的哀號道。
劉子光站起來在謝寶清的書房裡走了兩步,意氣風發的說道:“好,那本官就再給你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現如今滿清如同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著北京城附近到處都是我們的人,就連皇宮大內都有我們的眼線,玄燁小兒今天拉了幾次屎,屎是什麼顏色的我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朝廷已經派了鎮武侯大人巡視山東,編練大軍,王師北定指日可待,你身為清廷走狗,本來罪大惡極,但是本著治病救人的原則,給你這個將功贖罪的機會,配合我南廠番子的行動,提供情報和相應的支援,每幹一件好事,我就把你本子上的叉叉溝掉一個,若是你好事幹得多了,立了大功,保不齊收復北京以後,這個宛平縣令還是你做呢。”
劉子光威逼利誘的一番話在謝寶清心裡掀起軒然大波,眼前這位明人打扮得年輕人的官銜一定不抵,參將都是他的手下呢,他說的話或許能夠相信,現如今滿清的統治確實風雨飄搖,太皇太后一連頒佈了好幾個法令來緩和滿漢矛盾,往日裡那些鼻孔朝天的滿洲官員來視察的時候連正眼都不看自己,最近也和氣了許多,這說明滿清確實感到了南明強大的軍事壓力,而南明的軍力則在不斷地加強,聽說臺灣方面的戰事已經大獲成功,地方督撫們也對南京政權恭敬了許多,解決了這些麻煩,他們肯定要發動北伐,收復京師舊地,宛平作為北京的南大門,又是豐臺大營的所在地,一場血戰在所難免,現在就是站隊的最佳機會,如果能押對了寶,今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