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玉兒道:“雖然皇帝在你手上,可是你們這些人卻在我手上,休要耍什麼花招,你們不是要去天津麼?好,哀家領軍陪你們去。”
“如此甚好,那咱們就一起去往天津吧,不過還要請姐姐把蒙古騎兵派遠一些,由他們在,小弟我鬧心,萬一不留神把我玄燁弟弟給炸了可不好給姐姐你交代了。”劉子光貧嘴道,其實他平時不是這樣的人,只是現在這個緊張的場合,適當的調侃能降低自己人的緊張,也能讓敵人趕到自己的冷靜和不屑。
大玉兒點點頭道:“好,就依你,大軍不會靠你們太近,但是你必須保證皇上的安全,假如他掉了一根頭髮,哀家都會讓全河北的漢人來替你抵罪。現在你先把皇上身上的繩索和炸藥解下吧。”
“好,姐姐爽快,我也爽快,沒說的。放心吧您。”劉子光說著,將康熙身上的那些零碎都摘了下來,反正有鍾壽勇和扎木和守在旁邊,玄燁也逃不掉。大玉兒很滿意的點點頭,指示那順格日勒將蒙古騎兵撤出一箭之地,只能尾隨,不得靠近。
天色已經漸晚,日落西沉,可是沒有人安營紮寨,他們依然在趕路,只不過並不那麼著急了,三千名蒙古騎兵在前後左右包圍著劉子光的小部隊,大玉兒的鸞駕緊跟其後,最前面還有御林軍開道,數千支松油火把將大路照的雪亮,龐大的隊伍不緊不慢的朝著天津進發。
就這樣走走停停,直到次日的中午時分才到達天津城,先前那一批天地會和南廠的人馬,為了躲避天津駐軍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天津衛的八旗兵、綠營,水師都已經動員起來了,城牆上全是旗幟士兵,城門外有斥候的馬隊來回賓士,大沽口要塞更是警戒森嚴,所有的戰船都起錨了,武器也都就位,只等著敵人來襲。
大沽口要塞位於塘沽大沽口海河南岸,是入京咽喉,津門之屏障。自古以來即為海防重鎮,素有“南有虎門,北有大沽”之說。從北明嘉靖年間就開始構築堡壘,正式駐軍設防 。堡壘內用木料,外用青磚砌成,白灰灌漿非常堅固。城牆一直延伸到水中,還附帶一箇中型的碼頭,駐紮著一支水師,旗人擅騎射,不善水戰,所以對南明的水師很是忌憚,在大沽口駐守了不少軍隊,天津城內更是有數萬精銳,現在可以說劉子光他們是處在無數層的包圍之中了。
御林軍的隊伍裡,巨大的遮陽傘下,太皇太后坐在一張無數麻將大小玉石綴成的涼蓆上,正品嚐著天津知府送來的解暑酸梅湯,身旁的蘇嘛拉姑,趴在軟墊上狠狠地盯著遠處海邊的一群人。
劉子光等人圍坐在海邊,等候著北洋水師的接應,他們趕了一天一夜的路,也沒怎麼吃飯,現在累得汗流浹背的坐在海邊休息,大玉兒派人送來了一堆食物和飲水,好漢們毫不客氣的享用起來,他們才不怕食物裡面下毒呢,因為不但有達文喜這個玩毒藥的宗師在,還有免費驗毒的康熙皇帝呢,憤怒的玄燁拒絕進食,被劉子光硬是捏著腮幫子灌下去一壺水,硬塞了半個餅子,還不忘占人家便宜:“玄燁,不吃飯可不是好孩子,把你餓瘦了叔叔怎麼向大玉兒姐姐交代?”
焦灼的等待,大沽口是滿清第一海防前線,大明水師的船即使能來到,也難保順利撤回山東,眼瞅著滿清的戰船在海面上游弋,蒙古騎兵在遠處縱馬唿嘯而過,這些都讓大家心裡慌亂不堪,只有劉子光泰然自若,從大沽口撤退的方案早就制定出來了,北洋水師只是在執行一項演練了好幾次的應急預案而已。
遠方海面上漸漸出現了一艘大船的影子,在眾人的注視中駛入了塘沽近海,接到命令的滿清水師並不阻攔,任由這艘飄揚著明字大旗的海船停泊在堡壘的射程之內,戰船吃水較深無法靠岸,只能派小艇過來接人,根據和大玉兒達成的協議,一半人登船以後,就釋放玄琪表示誠意,等全部人登船以後,再釋放康熙,最後陪著人質的自然是劉子光了,他示意其他人不用管他,速速登船,代文佩非要留下來陪著劉子光,被劉子光板著臉一通好訓,說她留下來純粹是添亂,把小丫頭罵的雙眼含淚,無奈只好跟著父親弟弟一起乘坐小艇登船,到了船上一問才知道,先前那一批人已經安全脫險,已經乘坐其他戰船返回青島了,這艘船是專門留下來接他們的。
一行人陸續登船,騾馬車輛都丟在原地,反正也是搶來的贓物,沒什麼可惜的,當鍾壽勇和達文喜跳上小艇朝海上駛去的時候,海灘上就只剩下劉子光和康熙兩個人了,坐在一片狼藉之中的玄燁譏誚的看著劉子光道:“你以為你真的能逃?”
偌大的海灘,只有康熙和劉子光兩個人,面對這位千古留名的滿清皇帝,劉子光不再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