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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勝有些不高興了,因為魏忠賢沒有理解他的意圖,他倒轉身去,兩手背在身後,徐徐說道:“山人自然知道這個罪名不能給劉子光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甚至可能會引起皇上的反彈,可是魏公您知道嗎,如果總有人在你跟前說一個人的壞話,那麼久而久之,不信也要信了,我們採取的就是這個溫水煮青蛙的辦法,一點點的蠶食鎮武侯在皇上心中的信任度。”
“先生高見,可是這個說壞話的人由誰出面合適呢?”魏忠賢顯然不想出這個頭,他在朱由校面前向來是以好好先生的面目出現的,絕對不會因為這樣的小事上別人的眼藥。
司馬勝淡然一笑:“魏公多慮了,山人已經安排好了,自有那些不知死的年輕御史去出頭,用不著東廠的人動一根指頭,皇上和劉子光即使有怒氣,也得衝著他們發。”
“高啊!司馬先生確實是高人,我魏某沒有看錯人,來來來,你我兄弟共飲幾杯。”魏忠賢忍不住擊節讚歎,這邊就要伸手去拉司馬勝的袖子。
別看司馬勝一身粗布衣服,邋里邋遢的很不講衛生,可是卻極為高傲,他很自然的躲開了魏忠賢伸過來的手,淡然道:“山人還有幾個計劃要做,魏公還是自己請便吧。”
太監是閹割的男人,尿尿的物件少了,處理的再好也難免有些尿臊氣,社會上的人,尤其讀書人,對太監的態度從骨子裡是鄙視的,哪怕這個太監的地位再高,權勢再大也是徒勞,司馬勝就是這樣高傲的讀書人,他並不認識自己是魏忠賢的謀士,在他心中,魏忠賢只是幫他實現人生理想的工具而已,所以並不尊敬和服從,平時態度倨傲的很。魏忠賢年紀雖小,卻懂得禮賢下士,絲毫也不見怪,他知道讀書人都是有些清高的,這又何妨呢,只要能為我所用,就是騎著咱家的脖子拉屎都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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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劉子光進宮交旨,正碰到一幫年輕的御史圍在午門附近竊竊私語,看見他過來便擺出一副清高的模樣,眼皮都不抬一下,更別說打招呼了,劉子光和都察院的關係素來惡劣,對他們這種態度倒也無所謂,不過看到御史的隊伍更加壯大了,他有些好奇,問旁邊等著上朝的工部尚書宋應星:“長庚兄,這幫御史的隊伍又壯大了哦。”
宋應星微微一笑,道:“今年恩科的進士,除了補了實缺外放的官員和入了翰林院的一部分,大部分進了都察院,現在是跟著老御史學習的時間,等他們出了師,就要奔赴全國各府縣、鹽、漕等有司了,這是內閣實行的新政,以御史監察天下,代替原來的錦衣衛和東廠,如今天下吏治腐敗,真希望這一招能有效的肅清官場之風啊。”
明朝的政治原來是特務政治,直屬於皇帝的廠衛系統肩負監察百官的任務,可是這個系統本身就腐朽不堪,再加上是在太監的領導之下,所以深為天下人不齒,這一套監察體系已經徹底的崩塌了,東林黨人趁機丟擲的這個政策也是老飯新炒,本來從古至今,各朝各代都是以御史監察天下,只不過錢謙益他們把這個制度更加的擴大化了,擴充了御史的隊伍,御史下到縣級單位,有權力彈劾任何級別的官員而不獲罪,言官嘛,就是防微杜漸的。
老實說東林黨的這個政策算是一種社會制度的進步,大量的監察人員散佈到各級官府,對肅清吏治有一定的正面作用,可惜這只是東林黨奪取政治話語權的一種方法,犧牲掉自己掌握下錦衣衛的功能,來擠壓東廠和南廠的職能範圍,從而打擊魏忠賢和劉子光這兩個政治對手。
劉子光曾經搞死過一個巡城御史,把一位副都御史搞得發配邊疆,是都察院最大的敵人,同時他也得罪了幾乎整個文官系統,要知道御史這種官職是可以兼任的,大凡尚書、侍郎、大學士都監著左右都御史,或者副都御史的差事,劉子光這種行為等於對他們所有人開戰,他們身為高官,不方便直接上書彈劾劉子光,便慫恿那些年輕的熱血御史上書彈劾,反正言官無罪,說什麼都是可以的。所以劉子光經常被御史們彈劾,稍有風吹草動便有雪片般的摺子遞上來,彷彿哪個御史不參鎮武侯幾本,便沒有資格做御史一般。
這一次也不例外,當劉子光在奉天殿上交了聖旨以後,一幫御史便跳出來彈劾了,這次的彈劾理由相當的荒唐,居然是鎮武侯回京先進家門,而不是直接進宮交旨。
第三章 彈劾
事情是這樣發生的,劉子光站在奉天大殿之上,意氣風發的講解了當日如何大鬧北京城,如何綁架小康熙,又是如何在上萬蒙古騎兵面前全身而退的,聽得眾大臣如醉如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