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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此時,宣武門方向有一彪騎兵冒雨趕來,也是一身的黃馬褂,為首之人高喊:“爹爹,莫要放走了綁架五貝勒的賊人!”
是爾康來了!既然兒子這樣說,那就起碼能保證皇上並沒有受到威脅,施倫頓時不再投鼠忌器,喝令神機營開火!
可是火繩早就澆滅了,火藥也溼透了,不能發射的火銃和燒火棍的差別不是很大,劉子光見機會來了,大喝一聲,拔刀縱馬直取施倫而去,擒賊擒王的道理他很清楚,眼下施倫是在場清兵的總指揮,只要拿了他,何愁包圍不開。
施倫也是一刀一槍打拼出來的猛將,見劉子光撲來並不躲閃,而是拔刀迎了上去,其他清軍諸將也吶喊一聲,揮刀迎敵,和劉子光的部下們戰做一團,只有沒人搭理的宋子嶽悄悄的拖著代文龍,試圖從角落裡溜走。
菜市口再次陷入混戰,神機營計程車兵們拋下火繩槍,用隨身佩刀和劉子光的部下們激戰起來,遠處大街上,驍騎營的騎兵正在圍剿剛剛逃走還沒來得及出城的天地會好漢們,這裡畢竟是滿清的都城,駐紮著無數清軍,天地會和南廠的好漢們再怎麼勇武也難衝出去。
劉子光只一合就將施倫擒住,老將軍究竟年歲高了,哪裡是劉子光的對手,被他一拳擊中胸口,氣血倒流,昏迷了過去,劉子光大喊:“全都住手!”
雨中搏鬥著的兩幫人馬都停下來看著他,劉子光提著施倫道:“清軍統統放下兵器。”
沒有人動,更沒有人放下兵器,豆大的雨點砸在地上,和血流匯成了小河,天上依舊電閃雷鳴,雨彷彿下的更大了。
“我再說一遍,放下兵器!”劉子光聲嘶力竭的威脅道。
已經趕過來的施爾康看著劉子光手中的父親,拉著狂暴的戰馬打著轉,無奈而又痛苦的大聲喊道:“弟兄們,放下兵器!”
精銳的神機營士兵只聽自己長官的話,當然不會放下兵器,此時施倫已經被暴雨淋得清醒過來,看到面臨的處境,他衝著兒子大喊道:“爾康,不要管為父!殺賊啊!”說著猛咬舌根,狂噴一口鮮血而死。
“父親!”施爾康睚呲欲裂,心中怒火萬丈,拍馬來戰劉子光,劉子光沒料到施倫居然如此血性,心中暗道:媽的,又失招了。
施倫的死不但激起了施爾康的憤怒,還激起了神機營眾將士的鬥志,他們忍著眼淚投入到戰鬥之中,前仆後繼的拼殺著,哪怕用血肉組成障礙也要將這些賊人的性命留在這裡。
雨中的北京城殺聲越來越響,似乎到處都在戰鬥,到處都在流血,劉子光埋伏在京城裡的數百支小分隊已經開始活動了,無數警訊傳入軍機處,可是軍機處主要負責京城治安事務的蘇嘛拉姑居然不在,軍機協理五貝勒也不在,聽西華門的守軍說,五貝勒中暑被另一個貝勒帶走了,眾人這才感到事態的嚴重,五貝勒可能被綁架了,京城已經被滲透成篩子了,於是趕緊派爾康去調動神機營、驍騎營,另外派人緊急進宮報告皇上和太皇太后,請求調動健銳營和守城的綠營以及豐臺大營計程車兵全面捕殺反叛的含人們。
這是一次預謀已久的暴動,軍機大臣們迅速做出了定論,他們準備提請太皇太后對京城的漢人進行一次大清洗,徹底解決隱患,太皇太后和皇上接到奏報以後迅速讓軍機大臣們到乾清宮集合,一隊太監撐著油紙傘將大臣們送入內宮,他們深一腳淺一腳在宮廷的石板路上小跑著,哪怕水花濺溼了官服和靴子也無所謂,現在時間就是生命,必須儘快建立起指揮機構,才能撲滅京城的緊急事態,要等到全體漢人都調動起來就晚了。
大雨衝擊著乾清宮的屋頂,空曠的大殿裡說話嗡嗡的回聲讓人聽不清楚,好不容易聽了大臣們的稟報,康熙憤然從龍椅上站起,怒道:“這些賊人,居然敢綁架貝勒,在皇宮製造爆炸,真是反了!朕已經忍無可忍了,朕要殺人!”
康熙轉頭對簾子後面的太皇太后道:“皇祖母,蘇嘛拉姑呢,朕要派她主持鎮暴。”
大玉兒一看今天的局勢如此危急,便也不再隱瞞:“孫兒,你蘇嘛姐姐昨日被賊人潛進宮害了,如今還在昏迷之中,暫且不能幫你了。”
康熙憤怒的一拍龍書案,眼淚奪眶而出,蘇嘛姐姐和他關係一直良好,他還打算過幾年納蘇嘛為妃呢,這樣一個冰清玉潔的女孩子居然被賊人害成了重傷!他們怎麼下的去手啊,他們還是不是人啊!
“這幫禽獸!我要為蘇嘛姐姐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