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對旁邊的鐘壽勇道:“你速回京城,把這幾個寫信的傢伙都調查一番,看看他們究竟拿了馬家多少好處,順便把你們埋在蕪湖的那兩具屍體挖出來好好查驗,究竟是東廠還是錦衣衛的人,必須查清楚,我不喜歡被人暗地裡惦記的感覺。”
鍾壽勇拱手接令,來武漢的路上幹掉的那倆持有假南廠腰牌的傢伙的真實身份至今是個謎,這一趟回京正好找個仵作去驗屍,爭取能查出點線索出來。至於侯爺安排監控的那幾個角色,雖然都是實權人物,但是在南廠看來只是渣而已,想辦了他們簡直易如反掌。
招標工作已經逐步開始進行,本著公平公正公開的原則,每個參加投標的商戶都可以向巡江御史衙門遞交標書,標書上註明了商戶的資質、業績以及對於江堤的初步規劃,然後就是價格標,在資質相同的條件下,價低者得之。不過大家都知道,那個矮小猥瑣的馬雲很有可能包攬所有的標的,訊息靈通的人士已經得知,馬雲是林御史的未來女婿,正是因為這個他才能在毫無資質的情況下參加投標。
就在開標前的那天晚上,王久正在漢口的旅店裡長吁短嘆,感慨這次競爭的不公平,感慨鎮武侯收了禮物不幫他辦事,正鬱悶呢忽然下人來報告說有貴客到訪,王久還以為是同行的朋友來訴苦,趕緊讓請上來,可是來人大出他所料,居然是馬雲馬公子。
“不知道馬公子到訪所為何事?”王久很詫異的問道。
“王員外,晚生久仰了,您是這一行的泰山北斗,我對您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啊,今日登門拜訪,是想請員外幫晚上一個忙。”馬雲很客氣的說。
“老朽有什麼能幫到馬公子的?馬公子如今風生水起,咱們還指望馬公子能賞一碗飯吃呢。”王久酸溜溜地說。
“王員外此言差矣,大家出門在外總是要靠朋友幫襯的,晚生在您面前也就不兜圈子了,明天開標,所有的標的肯定都是晚生獨得,王員外也知道,憑著晚生手底下這幫人,哪裡能做得了這麼大工程,所以還想請員外幫襯一把。”
聽了馬雲的話,王久覺得匪夷所思,你個狗日的能把合同接過來,卻沒有本是履行,轉手又交給我們做,這算哪門子事啊,這個事情有蹊蹺,他遲遲不語,做思索狀。
馬雲見狀解釋道:“晚生可以給出豐厚的價格,絕對比王員外的報價還要高。”
王久奇道:“那樣馬公子豈不是虧了麼?”
馬雲笑道:“虧點怕什麼,都是為了沿江的百姓,再說了,晚生也想幫岳父大人臉上添點光,我低價攬下合同,高價報給員外等人做,從中貼補一些銀兩也未嘗不可,員外不信的話咱們可以籤合同,白紙黑字再請人作保,沒什麼危險的。”
“有此等好事?”王久還是不信,他也是商場上摸爬滾打多年的人精,豈能相信馬雲是隻吃素的狼。
“當然也是有些條件的,那就是王員外必須墊資,朝廷撥付的銀子晚生要運作一段時間才能付給員外,晚生用錢生錢的本事想必您也有耳聞吧。”
“原來如此。”王久終於明白了馬雲的企圖,這一招叫做空手套白狼,用關係拉到工程再轉包,目的就在於能利用一下鉅額的工程款,相當於融資活動,關鍵就在於馬雲是不能每次都能成功的打好這個時間差,還有就是墊資的數額和時間問題,超過王久能承受的範圍也不行。
大家都是聰明人,一拍即合,具體細節問題等著以後再談了,兩人擊掌為約,達成了初步意向。
馬雲走後,王久在黑暗的房間裡坐了很久,親信隨從小心翼翼的提醒他:“要不要和鎮武侯彙報一下?”
王久搖搖頭道:“他們既然敢這樣做就有相當的把握,鎮武侯和他們沒有什麼大的利益衝突,送份厚禮就擺平了,我貿然謀去報告,反而不美,總之這個世道多個朋友比多個敵人要強,反正我也吃不下這麼大的合同,不如跟著馬雲賺點小錢。”
王久考慮的很周到,自古官官相護,他不可能相信劉子光會站在他們這些布衣商人一方和巡江御史作對,只要能賺到錢就行,管他是不是轉包出來的。
其他建築商也和王久的想法一致,馬雲一路拜訪下來,幾乎所有的人都同意和他合作,等他把總合同拿下來之後就拆分開來,分包給這些建築商,原料人工設計勘探費用統統不用他出,讓這些先墊資進行,戶部撥下來的銀子馬雲先用著,一定時期之後再按照轉包合同撥付給這些人,這樣一來,相當於朝廷的百萬銀子白白被他使用了幾個月,光是存到日升昌的利息就了不得,再說了,巡江御史可是自家老丈人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