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戰振臂高呼:“願為郡主效死!” 秦戰聲如洪鐘,頓時引燃了眾親兵的熱血激情,一同高呼起來:“願為郡主效死!” 呼喊聲驚天動地,戰馬昂著頭顱奮力嘶鳴。一時間,校武場裡戰意騰騰。 姜韶華雙眸燦燦,等了片刻,待眾親兵稍稍安靜了,張口下令:“打起旗幟,出發!” 秦虎孟三寶等少年親兵高聲應了,率先上馬,打出南陽王府的旗幟。 這一杆大旗,以紅色做底,上面繡著一隻威風凜凜的赤色蛟龍。正是南陽王在世時所用的蛟龍旗。 此時大旗展開,被風吹得獵獵作響,旗幟上的蛟龍似活了過來,在空中游弋。 姜韶華策馬向前,抬頭就見蛟龍旗,腦海中閃過祖父慈愛的臉孔,鼻間驟然一酸。 她按捺下心中酸澀,雙腳一踢馬腹,胯下寶馬精神抖擻,踢踏前行。 一百親兵在前開道,一百親兵左右環護,秦戰領著親衛一營的六百精兵隨後,劉恆昌領著三營二百人殿後。 每人雙馬,也就是兩千匹駿馬馳騁。塵土飛揚,大地震動。官道旁的樹林裡,不時有驚鳥飛出。 這陣仗,令人熱血沸騰。 宋淵緊跟在郡主身側,不時轉頭看郡主一眼。如此行了十幾裡地,只見郡主神色如常,宋淵才稍稍放了心。 快馬去酈縣,要三日路程。行軍趕路最是辛苦,不知郡主能不能撐得住。 行軍二十里,便要停下歇息半個時辰。親衛們要休息,馬匹也得歇一歇,喝水吃些豆料草料。 一夜倉促準備的軍糧,就是麵餅和涼開水。另外,每人還發了一塊鹹菜疙瘩和一塊拳頭大的肉。 這是普通親兵的軍糧。到了姜韶華這裡,吃的就豐富多了。章媽媽熬了一夜沒睡,領著王府裡的廚子忙活了一夜,準備了幾個包袱的吃食,都掛在銀硃和荼白的馬上。 銀硃吃力地拎著沉甸甸的包袱,俏臉掙得通紅。 孟三寶立刻過來幫忙,替銀硃將包袱拎到郡主面前。開啟包袱的那一刻,香氣直撲鼻息而來,孟三寶悄悄嚥了一口口水。 精巧的各色麵點,兩口一個正好。滷製的豬肉牛肉香噴噴的,還有兩盤爽口的醃製小菜。 騎馬半日,飢腸轆轆,哪裡聞得了這樣的香氣。 姜韶華招呼宋淵和秦戰劉恆昌過來一同吃午飯。有過先例,再看郡主吃得多,眾人也沒那麼驚訝了,埋頭填飽肚子。 秦戰吃飽抹了一把嘴,低聲道:“郡主,我昨夜派了十個人先行一步,去打探土匪窩子的具體位置。領頭的是小田,陶大也去了。” 小田自小長在山林裡,身形輕巧,又是神射手,領頭去探地形最合適不過。陶大沒那麼靈巧,卻力大無比皮糙肉厚。萬一遇到危險,陶大一人就能打對方七八個。 姜韶華略一點頭,輕聲道:“放心,我沒被怒火衝昏了頭。等小田領人摸清土匪窩的具體位置和人數,我們再動手。” 昨夜得了訊息之後,秦戰立刻從二營借了小田,打發去探路的也都是身手最好的精銳。就是怕郡主年少氣盛,一腔熱血去剿匪,萬一出個什麼差錯,他們到地下都沒臉去見王爺。 現在看郡主頭腦冷靜清醒,總能稍稍鬆一口氣了。 劉恆昌低聲道:“郡主,酈縣山多匪多,土匪窩子怕是不止一處。要不要趁著這回一同剿滅乾淨?” 南陽郡這些年一直還算太平。南陽王在世的時候,派兵剿過幾回匪。南陽王一死,土匪們沒了驚懼,這一年裡蠢蠢欲動,鬧了幾次匪禍。酈縣的匪禍最厲害。 姜韶華也有此打算。 來都來了,至少要將酈縣的土匪窩剿滅乾淨。 姜韶華看向劉恆昌:“劉將軍帶了多少拔寨的器具?” 劉恆昌答道:“兩具雲梯,三架攻城車,還有兩架投石機。這些器具高大笨重,運送不便,軍匠們拆開分著運送,等到了土匪窩外再組裝。” “大軍先行一步,運送輜重的速度慢,遲個兩三日路程也是難免。” 也就是說,到了土匪寨外,也不能急著剿匪,要等上兩日。 姜韶華略一點頭:“這些我不懂,劉將軍安排便是。” 劉恆昌眉頭微動,深深看郡主一眼:“郡主如此信任末將,末將感激不盡。” 得遇明主,是所有武將夢寐以求的事。這一刻,劉恆昌心裡的遺憾也幾乎到達了頂點。 郡主什麼都好,偏偏是女兒身。 姜韶華將劉恆昌細微的神色變化盡收眼底,未置一詞。 存在人心裡的偏見就如一座高山。要攀過去,絕非一朝一夕。 她有的是時間和毅力。 如此行路一日,天黑之際,眾人在驛館停下。這一處驛館不大,後面設了十來間客房,供出公差的官府衙役歇息。 今日郡主駕臨,驛丞誠惶誠恐地迎了貴人。在瞥到郡主身後一張張殺氣騰騰的悍然面孔時,驛丞的腿有些發軟,聲音發顫:“微臣恭迎郡主。” 姜韶華淡淡吩咐:“讓廚房熬肉湯,務必保證所有人都能喝一碗熱湯。” 一千人的伙食,單憑驛館裡的兩個廚子肯定做不出來。熬肉湯倒是簡單多了。四口大鍋一同開火,半個時辰也就行了。 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