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馮長史,對著一堆數字頭痛。
南陽王府家大業大,開銷也實在太大。郡主去了京城做了天子,再沒回來過。陳長史也走了,將這一大攤子都留給了他。他肩上擔負著千鈞重擔,真是時刻都繃著一口氣。
這邊軍費的問題還沒解決,那邊十四縣又冒出了新問題。
如今北地流民,紛紛湧來南陽郡。各縣收容的流民,已經達到了一個極驚人的數字,超過原本的百姓了。
流民的安頓是頭等大事,縣衙要劃撥土地,沒有良田就要開荒。在流民能開墾土地種出糧食養活自己之前,縣衙至少要養活這些流民半年到一年。
各縣令紛紛叫苦不迭,寫來的公文基本都是要錢要糧食要支援的。
馮長史忙起來,火氣蹭蹭,少不得瞪眼珠子罵人。接連幾日,就連王府上空的鳥雀都得繞過戶房上空。
此外,還有諸多來南陽王府投拜帖的。大小官員各地世家望族皆有。馮長史還得抽空看一遍,有的得親自見一見。真恨不得生出三頭六臂來。
沈木和聞安也一樣忙碌。王府裡有品級的正經屬官,就剩三人。馮長史忙得腳不沾地,自然要差遣他們兩個。
沈木將兒子和女婿都帶進了工房做事,聞主簿也沒客氣,將兒孫也都帶來跑腿。等歷練兩年,就能正式當差了。
這樣一片忙碌中,熬過了五月,進了六月初夏。
這一日,馮長史收到了一封豫州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