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公公是死是活,和皇上有什麼關係。太皇太后以為這就能震懾昭和殿,實在是打錯了主意。”
姜韶華卻道:“你代我去一趟景陽宮,給趙公公送一份傷藥。”
陳瑾瑜一愣,卻沒多問,應聲去辦差跑腿。
此時已是夜半更深,宮中一片安寧。宮簷下懸著的宮燈,被寒風吹得搖搖擺擺明暗不定。
陳瑾瑜捧著傷藥,從角門進了景陽宮,去了趙公公的住處。
趙公公身為景陽宮總管太監,住處頗為寬敞,還有兩個小內侍伺候著。
今夜捱了板子,趙公公趴在床榻上,哀呼個不停。
陳瑾瑜到床榻邊,奉上傷藥和來自天子的關切問候。趙公公感動得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奴才一條賤命,哪裡值得皇上這般惦記。請陳舍人回去覆命的時候,代奴才向皇上謝恩。就說趙景明深蒙皇恩,心中感恩戴德。”
……
這一番話,沒能及時傳進姜韶華耳中。
陳瑾瑜走後沒多久,姜韶華便又睡著了。
她也是肉體凡胎,不是鐵打的,懷著身孕接連忙碌了幾個月。就如一根時刻被繃緊的弦,一旦鬆開,倦意便傾襲而來。
再睜眼,已是第二日。
日上三竿,陽光猛烈。
姜韶華懶懶地睜開眼,一張熟悉的俊臉瞬間映入眼簾。
崔渡從接了宮中訊息便急匆匆地騎馬趕回來。趕到昭和殿的時候大概是四更天,他沒有睡,就這麼在床榻邊守了幾個時辰。
“韶華,”崔渡眼睛有些紅,聲音低啞:“你好好養著,別累著氣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