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知道要冒險的,但他們都想幫助你。不過給你說句實話,從來就沒有圓屋頂發現我們任何一個飛行物的記載。至少在最近的五百年中沒有過——從我們的飛船開始航行以來。”
“是嗎?在這之前你們用什麼旅行!”托勒問,突然來了興趣。
伯翰先是微笑,繼而大笑:“哦,我想你知道的。據我所知,你自己就用過那玩意。”
“沙漠飛行橇?”托勒盯著他。
“當然。非常遙遠的年代,我們就駕駛著它們穿越陸地到礦上去。不過那東西單調了些——先不說它那螺旋槳葉片的速度。”
托勒點了點頭:“這麼說,我們在圓屋頂發現的飛行橇原本是你們的——是費瑞的。那都是你們的。”
伯翰吃驚地看著他:“是的啦!當然是我們的。還能有誰製造它們呢?”
我多麼傻呀,托勒想道,簡直是漿糊腦袋。回屋頂要沙漠飛行橇沒用,他們為什麼要製造穿越他們從來沒有去過的沙漠的交通工具呢?這個問題直接帶出了下面的問題:“飛行橇是怎麼到了那裡的呢,伯翰?”
老人的眉頭皺了皺,說道:“那都是被繳獲過去的——一定是的。儘管我不記得聽說過那樣的事情。”
“至少是在五百年以前,如你所說,也許更長。”
“是的,”伯翰沉思著點了點頭。“如果你有興趣的話,安那雷斯有一些此類事情的記錄。作為書記,馬斯亞克能夠找到它們,要我去給他說嗎?”
“不,那並不重要。我可以想象發生了什麼,那都是非常有趣的事情,非常有趣。”
後來,當伯翰把這事告訴馬斯亞克的時候,他的說法卻有些不同。馬斯亞克曾經在飛行場附近伯翰的家裡就此事與他們交談過。托勒邊描述著飛行播上的每一個細節,邊推斷著過去年代發生的故事。馬斯亞克半閉眼睛聽著,一邊點頭,一邊咕噥著什麼,表示贊同。
“供應之神怎樣工作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不是嗎?”托勒和伯翰說完後,他說,“我以前一直都在思考這個事,可現在你們把問題提了出來,在這件事上,我看到了無所不能的神靈之手。”
“哦?”托勒並沒有看出這一點,但作為學者,他尊重費瑞人對於神靈的信仰。
“是的,很明顯。你看不到嗎?”
托勒平靜地看著他的朋友說:“坦率地說,沒有。但我還不習慣尋找此類事物。”
“你應該習慣的,奧林·托勒。無所不能的神靈為了一個任務而選擇了你。當他選擇一個人的時候,他就為他的代理人執行他選擇的這個任務提供各種可能。你明白了嗎?”
“你是想告訴我,”托勒機智地回答說,“五百年之前,你那無所不能的天父安排沙漠飛行橇被捕獲,就是為了讓我在需要它的時候有一個交通工具?”
馬斯亞克想了一會兒說:“是這樣,是的。”
“可當時駕駛飛行橇的人又怎麼樣了呢?他們可能被投進了監獄——更有可能是被殺掉了。他們所付出的代價也是為我做的準備嗎?”
“我們不要對神靈的方法妄加猜測。那些被捕獲的人可能有他們要完成的任務。
應該明白,造物主每時每刻在任何一個地方都在工作,他可以把任何不利的因素都轉化為他的目的。”
“是這樣的,”伯翰贊同道,“完全正確!”
兩天之後,他們準備起程。出發的那天早上,托勒醒來,心情有些沉重。自從那天晚上吵過之後,他還沒有見過楊丹。他一直都在找她,希望能在泰勒斯的家裡看見她,卻被告知她已經回了伊安娜的家,他帶信給她也沒有回應。昨天晚上,他讓簡蕊兒帶他去伊安娜家,可伊安娜的家裡空蕩蕩的,楊丹不在那裡。
托勒不得不得出結論:她在迴避他,不想同他見面或說話。他想把行程推遲一兩天,再找個哪怕微乎其微的機會見見她,同她談一談,但又有什麼用呢?她不想見我,他對自己說。即使我再呆上一個月,她也能找到藉口不和我說話。我們之間已經過去了,是我把那一頁翻過去的。我現在得走了,沒有理由再呆在這裡了。
至少他的如期離去還有一個非常有說服力的理由:害怕。托勒害怕如果現在不走,他的精神會失常。回到圓屋頂以及找到一個辦法去做他不得不去做的事情的想法,幾乎成為他要考慮的同等大事。他不能立即想出一個辦法,哪怕是一點點辦法——長途跋涉地回到圓屋頂,同特伍德接觸,讓自己拋屍在殖民地的地道中……諸如此類的想法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