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河邊有一些簡易的小碼頭,其實也就是用鋤頭挖幾個臺階下到水邊。一些越南農婦駕船運了一些土產販賣給我方邊民,她們也不上岸,就在船上交易。我方的邊民付過錢後則把一袋袋、一捆捆的貨物搬上停在公路邊的貨車。
我們經過時剛巧碰見一個越南農婦對我方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夥子指指點點不斷地說些什麼。小夥子細皮嫩肉的,嘴唇上的絨毛還沒有消退,而那幾個農婦身材矮小、瘦削,臉上黑不溜丟的。我們雖然不懂越南話,但也聽得出來那越南農婦在用言語*我方的小夥子,搞得小夥子漲紅了臉,不敢搭理她們。而幾個越南農婦則愈發得意起來,哈哈浪笑,語調也愈發無所忌憚和*。
“呸,一堆騷貨!”
老連長的兒子對我們的小夥被幾個越南醜婦調戲很是不值和氣憤。
埔寨位於友誼關東北約3公里,是前些年才排除雷障,開闢出來的一個邊境互貿集市。
走進埔寨完全是一番異國景象。商鋪林立,店鋪的招牌也一律中越文字對照。越南人很容易辨認,男的必定是戴綠盔帽,穿塑膠涼鞋,女的戴尖頂斗笠,人數還真不少。
我們銷過去的主要是輕工產品,而越南方面運過來的商品大多以瓜果、咖啡等土特產為主,也有一些香水、香菸之類的。香水多是冒牌的,什麼LV呀,香奈兒呀,應有盡有。香菸的牌子則更雷人,紅塔山、紅河、芙蓉王……,一網打盡了咱國的省優部優產品,只是包裝和印花、文字不盡相同,整一個山寨王國。
我奇怪地問老連長的兒子,為什麼我們看到搬運貨物、經商的幾乎全是越南婦女,怎麼很少看見越南男人幹活?
老連長的兒子回答說:“越南連續打了那麼多年仗,男人俏呀!”
並若有其事地告訴我們,越南男人可享福了,一人可以娶幾個老婆,白天自己呆在家裡養精蓄銳,或者騎摩托出去兜風泡妞,女人則乖乖出去幹活。如果認為那個老婆不會掙錢或服務不滿意,他可以隨時把她休掉。
噢,聯想起越南貨攤上的各色壯陽藥和河邊那幾個越南農婦對男人那個飢渴的樣子,我有些相信了。
老連長的兒子把我從一個貨攤前面拉走,然後悄悄地指著只有一條腿,乾癟得象具乾屍的貨主告訴我:那個人曾經是越南軍人,參加過一九七九年對我方的戰鬥。
我怔了一下,仔細地打量起這個曾經的敵人:他坐在一張小馬紮上照看著面前擺著香菸、紀念章和一些不知名樹根的小貨攤,如果不是黝黑、瘦削的臉上那對不時在轉動的眼珠,我真還懷疑那具裹在褪色的舊軍裝下面的軀殼是否還有生命。
看來前面所說的那些享福的越南男人和他一點兒關係也沒有,這是個落魄的男人!
我的心情有些複雜,但是最終我還是決定從他手上買些什麼。那些花花綠綠的像章,我打心底感到厭惡;至於那些莫名其妙的所謂有強力壯陽功效,用於泡酒和燉服的樹根和草藥,也一笑置之。最後雖然小劉一再說那煙很嗆,我們肯定吸不慣,不贊成我買,但不吸菸的我還是買了很多山寨的“紅塔山”和“芙蓉王”。我心裡在想:如果真的沒人吸,那就送給單位的門衛老王吧,這傢伙吸了一輩子自己卷的“喇叭筒”,肯定不會嫌煙味嗆。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二十四、
離開埔寨後我們又來到了友誼關。我們站在這當年馮子材坐鎮於此抗擊法國侵略,曾經叫鎮南關,後來在那個同志加兄弟的年代又改名為友誼關的關前。
我的目光越過巍巍的友誼關,哨卡上飄揚的五星紅旗和紅旗下面威武的我武警戰士,遙望前方,四號公路漸漸地消失在越南北部綿綿的群山中,我們知道前方是越南的軍事重鎮同登,再遠處就是諒山。
夕陽如血,那些為了民族,為了祖國而永遠留在了關外的英烈們,我們永遠不會忘記。 。 想看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