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一個也沒錄取?”蘇轍也有些緊張道。
“不會的,八成是不當場宣佈。”陳恪寬解他一句,見前面一個出來,便道:“該我了,等我的好訊息吧。”
“嗯!”蘇轍重重點頭道:“三哥定然沒問題的!”
“嗯……”陳恪心裡亦有些小惴惴的,深吸口氣,便踏進了禪房。…;
禪房裡,擺著一張長桌,長桌後,坐著三個中年儒者。待陳恪進來,中間那個便發話道:“關門。”
陳恪照做,回到屋子中央站定,便聽那人問道:“姓名、年齡、籍貫。”
“陳恪,十四歲,青神人氏。”
“之前在哪裡上學?”中巖書院是這年代的中學,讀書人一般會先在私塾或學館中,接受完整的小學教育後,才會來這裡深造。
“學生未曾就學。”陳恪老實回答道:“在家自學的。”
“自學。”三個儒者笑起來道:“都學了些什麼呀?”
“先治小學,爾後習《十三經》。”
“學到什麼程度?”
“一知半解。”
“嗯。”結束了例行公事的詢問,那人便不再吭聲,換左手一位道:“考你幾道口義。先背誦《孝經》諸侯章第三。”
“在上不驕,高而不危;制節謹度,滿而不溢。高而不危,所以長守貴也。滿而不溢,所以長守富也。富貴不離其身,然後能保其社稷,而和其民人。蓋諸侯之孝也。”陳恪不假思索答道:“《詩》雲:‘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
“再背誦《論語》,憲問第十四。”左邊考官又道。
“憲問恥。子曰:‘邦有道,谷。邦無道,谷,恥也。’”這對陳恪來說,簡直沒有一點難度,他流利的背誦下去:“……子曰:‘貧而無怨難,富而無驕易。’”
“可以了。”左邊考官喊停道。
“再講一段經吧。”輪到右邊的考官出聲了:“曾子曰:‘甚哉!孝之大也。’講這句。”
雖說讓你講經,但其實還是背誦。每一本儒家經典都有註疏,孝經的註疏叫《孝經正義》,上面對經書每一條都有詳解,你只須照章一字不改地回答,若是改了,就算錯。固然僵化死板,但這是未來寫出有理有據的文章的基礎——據從何來,唯有十三經及其註疏。作為基礎訓練,是沒錯的。
“參聞行孝無限高卑,始知孝之為大也。子曰:‘夫孝,天之經也,地之義也,民之行也。’……”陳恪本身就記憶力超群,又運用後世的歸納總結記憶法,因此回答的絲毫不差:“……法天明以為常,因地利以行義,順此以施政教,則不待嚴肅而成理也。”
那考官又問讓他講了一句《論語》,聽得分毫不差後,點點頭道:“很紮實。”
“嗯,自學的很用功。”一直板著臉的幾個考官,都微笑起來,中間那個直接道:“出去歇歇,等著宣佈結果吧。”
“勞煩三位老師了。”陳恪知道,自己應該是過了,便恭敬行禮,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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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打虎親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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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相繼考完後,在禪院門口會合,蘇軾見山上景色優美,便提議遊玩一番。蘇轍卻擔心不知何時放榜,說還是不要亂跑,以免耽誤了正事。
“不妨事的,晚一會兒怕什麼。”蘇軾滿不在乎道。
這幾日接觸下來,陳恪發現蘇軾,其實對舉業興趣不大,只是迫於嚴父慈母的殷切希望,才不得不勉強為之……否則也不會發生翹家事件。
“還是不要了,以後在這上學,保準你玩膩了。”陳恪贊同蘇轍道:“我們還是去坪上,找個風涼的地方,邊吃點心邊等吧。”
“也是。”蘇軾的脾氣極好,便笑道:“日後可不許推脫。”
“嘿,你以為我不愛玩?”
四人便有說有笑的回到講經坪,迅速佔據一片樹蔭,從書箱中拿出油布鋪在地上,然後開啟各自的食盒,只見陳恪盒內是兩樣蒸食,一樣是桂花糖糕,一樣是松瓤鵝油卷。五郎盒內是燒鵝、醃魚、煮雞蛋。蘇軾兄弟盒裡則簡單很多,是黃米餑餑、青糰子之類的尋常吃食。
“蘇家姐姐真是嚴以律己、寬以待人啊。”午飯是蘇八娘一手備的,陳恪見差別這麼明顯,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