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發生了……他們兄弟三個,與蘇軾兄弟兩人中,竟只有五郎被義堂錄取。剩下他跟四郎、蘇軾和蘇轍,全都不在其列。
反倒是程家四少,除了老大程之才外,全都榜上有名。
“難道我們都落選了?”蘇家兄弟慘然道:“這下回去怎麼交代?”
四郎也低下頭,沮喪的說不出話。
“未必。”只有陳恪保持鎮定:“我看應該還有別的門道。”開玩笑呢,得多黑暗的考試,才能連蘇軾都落榜?
眾人起先只道他是在安慰,但下一刻,那袁執事便證明了他的猜測:“以下唸到姓名的考生,跟我上中寺。”
“蘇軾、陳恪、程之才……蘇轍、陳慵……宋端平……”加上這六位,一共二十人,頓時從地獄到天堂,在眾人豔慕的目光中出列。
不容多問,袁執事便讓他們跟上自己,離開講經坪,沿石梯小道往中寺行去。小道旁的山澗裡流淌著一條小溪,人在石梯上走,只聽到叮咚叮咚的水聲,卻不見那厚重山林遮著的溪水,令人頓生山水靈秀之感。
雖然濃廕庇日、景色秀美,但一氣爬到中寺,還是累得學子們直不起腰。堅持鍛鍊不輟的陳恪還能神色如常,但比起氣定神閒的宋端平,他又差了一截。
待這些學子喘勻了氣,袁執事提醒他們整好衣冠,還有那些腳臭的,最好先去洗腳,免得待會兒進去脫鞋丟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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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西昆和太學
這是一座修竹掩映中的唐式建築,在室內見不到任何時興的座椅傢俱。地板是木質的,所有人都坐在蒲團上,面前擺著矮几。
中巖書院的山長王方,是一位峨冠博帶、面容高古、長鬚飄飄的儒者。他坐北朝南,望著二十名新進來的年青士子。士子們全都跪坐,身體微微前傾,以唐禮拜見山長。
“爾等乃諸試官特薦之人,蓋體夫子‘因材施教’之訓。”王方的話語,帶有雅緻的古韻:“今日本座親試,若實非常人,則無需按部就班,直入‘智、信’堂,由吾親教之。”
說完他點點頭,便有助教將試卷分發下去,待每張小機上,都擺好一張試卷。助教便點上線香,宣佈考試開始。
學子們這才身體前傾,看試卷上的題目,只見上面有十道題。分別為經義兩道、試題帖詩兩首、賦兩篇、史論兩道、數術兩道……別說一炷香功夫,就是到天黑也答不完。
顯然要選自己最拿手的了。陳恪大體一掃,毫不猶豫的開始做兩道數術題。第一道是‘竹原高一丈,末折著地,去本三尺,竹還高几何?’,不就是勾股定理解一個直角三角形麼?這對學過幾何的人毫無難度,陳恪轉眼算出答案:‘四尺五寸五’。
第二道,陳恪一看就笑了,乃是著名的雞兔同籠題,他知道八種解法,能算出雞和兔的數量。
做完這兩道題,那線香剛剛燒了個頭。再看兩首試帖詩,題目已經給定了,只需應試排律即可。這種詩,由於題材、格律的限制,很少能出真正的佳作。但這也正是陳恪所擅長的……在掌握了聲韻、訓詁之後,他押韻用典遊刃有餘,很快便寫就五言六韻兩首。
這時,線香已經燃了一半。
陳恪一鼓作氣,又將兩道史論完成……在對歷史問題上,陳恪怕自己的看法過於驚世駭俗,便用了取巧的法子--照搬《資治通鑑》上的觀點。想那司馬公既然能得‘文正’諡,自然是這個年代又紅又專的典範,絕對錯不了。
很快,兩道史論也答完了,線香還剩下三分之一。
陳恪立即去做兩道經義……上午時,他被考過口義,口義是墨義的一種,要求絲毫不差的用前人註疏來解釋經文,而經義的要求更高一層,不僅要用註疏來解,而且還要求闡發微言大義……這對擁有成年人思維的陳恪來說,一點不是問題。
待線香燃盡時,他堪堪做完一道。
一炷香,七道題。陳恪輕嘆口氣,本以為能作完八道呢。
命眾人擱筆後,將試卷吹乾。助教便把卷子收上去,王方當堂批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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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大概是一刻鐘,想在這麼短時間內,做完十道頗具難度、亦頗費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