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官家這時候,把我和狄青放在一起查辦,安的是什麼心?”
“什麼心?”
“連狄漢臣這個斑兒都知道羞恥,不戀棧權位,我這個當宰相的,豈能連他都不如?〃文彥博自嘲的笑笑道:“這回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可叫賈相公給算計著了。”
“許是相公多心了。〃王拱辰心下一陣黯然,卻又微微激動,首相一走,自己這個參知政事,是不是可以向前挪挪窩?當然,他也算是名臣,不可能把想法寫在臉上,輕聲安慰道:“官家的心病沒好利索呢,誰知道是不是無心之言?”
“有心無心,你走著瞧。〃文彥博淡淡道:“過幾日,御史臺的調查結果送上去,看官家如何批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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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小半月,御史臺的調查結果出來了,經過反覆推劾,最後的結論是郭申錫和張伯玉所告不實,張伯玉因為是御史,有風聞奏事之權,故而免於彈劾。郭申錫則因為造謠,被降官外放。
如此輕描淡寫的處罰,顯然不符合官家重處造謠者的要求,然而趙禎什麼都沒說,任憑判決生效了……這其中的道理明白淺顯,官家已經不再維護他的首相了!
文彥博是個有尊嚴的人,豈能厚著臉皮繼續下去,於是他數度求退,帝終許之。沒怎麼慰留,但走得還算體面——以河陽三城節度使同平章事、判河南府,封潞國公。不僅保留了原來的職級,而且得到了國公的榮銜,哪怕到地方上,也是工資最高的大宋官員。
另一方面,狄青也極力求去,而且他比文彥博更徹底……要求不再擔任任何官職、軍職,專心為國家建設武學,轉職去當一名教書匠。
官家對狄青的態度,和對文彥博形成了鮮明的區別,不僅數度慰留,而且堅決不答應他解除他所有職務。最終,狄青以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判皇家武學院事,負責大宋皇家武學的籌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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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七章 神功聖德碑
(萬分抱歉,趴在電腦前睡著了,一睜眼,七點了,抱歉抱歉……)
狄青籌建武學院,起先並未引起軒然大波。在文官們驕傲的觀念中,脫離政治教書育人,向來是鬥爭失敗者們聊以自**的寄託而已。在他們看來,狄青這廝是在東施效顰,想要附庸風雅……只是肚裡沒得墨水,教不了書生,只好拿武人過癮。
但當他們得知,官家竟要出任這所武學的山長,還要將‘皇家’的名頭貫諸其上時,文官們憤怒了,官家這是怎麼了?竟然要跟那些粗魯的武人攪到一起?話說您老當了幾十年皇帝,怎麼把大宋朝重文抑武的國策給當忘了?還是病沒好,又發瘋了?
其實這種心理,就好比後宮爭寵,這個妃子聖眷獨享,看到皇帝要分一點雨露給另一個,她就各種羨慕嫉妒恨。要是皇帝夠強勢,只能憋到內傷,屁都不敢放;然而皇帝偏偏是個好脾氣,把他的妃子慣到沒樣了,自然要一哭二鬧三上吊,堅決不許皇帝紅杏出牆。
文臣武將,就是皇帝的兩個妃子。之前講過,因為歷史原因,文臣是受寵的那個,武將卻都淪落到奴婢了——但是現在皇帝覺著,文臣們已經被慣得沒有樣了,而且在多了個西夏的威脅之後,大宋朝極有可能面臨兩面強敵的夾攻,現實的威脅讓他不得不考慮,原先的國策,是否矯枉過正了呢?
八年前,李元昊被弒,西夏內亂,外戚沒藏訛寵趁機誅殺太子寧令哥,扶持還在襁褓中的李諒祚繼位。彼時西夏內部動盪之極,正是大宋收復失地的黃金時機。然而訊息傳到汴京。道貌岸然的賢臣們。卻苦勸官家要珍惜和平、不要輕啟戰端。
這很好理解,因為文官的權力和地位,需要秩序作保證,他們就好比紙幣一樣。而戰爭會帶來混亂和不確定。甚至嚴重的貶值,這對文官們來說都是威脅。所以他們天生反對戰爭。
結果文官們是舒服了,但大宋也錯過了趁火打劫的好機會,讓滿懷期望的官家趙禎。險些憋出病來……他之所以對西夏念念不忘。不是因為趙禎天性好鬥,而是有一樁心病,在時時刻刻折磨著他,這心病的名字,叫‘神功聖德碑’。
一看名字,就知道這是用來讚頌皇帝豐功偉績的。但皇帝是看不到自己那塊的,因為這是立在他陵墓前的碑。且這塊碑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擁有。嚴格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