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泛區?遼國人幹嘛對大宋施行戰馬禁運?
“呵呵,公子是正人君子,自然不會去作那違法之事。殊不知,越是禁運就越有發財的機會。何況這些年不打仗,邊禁早就廢弛了,據說蕭天逸的戰馬,都是以賣給遼軍的名義,從西京道運到邊境,交給我們這邊的商人呢。反正朝中的大人們,像祖宗一樣供著這個遼人。這次他報名買撲,本來開封府是不許的,後來他竟找到韓相公。直接要了個位子。”
“媚兒小姐倒真是清楚。”陳恪笑道。
“奴奴做這行,沒別的好處。就是訊息靈通。”綺媚兒拋個媚眼:“公子若有什麼要打聽的,只管吩咐奴奴就好。”
“不過還真遇上對手了,和他對著抬價的,是南燻門周家的大郎。”綺媚兒儘管是評花榜的熱門,但畢竟還不是花魁,惜惜自然不服她。爭著獻媚道:“他們家可是開銀礦的!”
“那錢也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陳恪皺皺眉,吩咐侍立在一旁的左建德道:“去周大郎那裡看看,不要讓經濟再火上澆油了。”
“是。”左建德應一聲,飛快的奔了下去。
“有錢只管讓他借就是了。”李簡不解道:“還怕開銀礦的還不上債?”
“我不懷疑他能把債還上,但這塊土地與你那八十畝價值相當,價錢卻高了一倍!那是整整二十萬貫啊,他一清醒下來。肯定會後悔的。到時候不僅會恨遼人,也會遷怒我們。”陳恪輕聲道:“生意不是那麼做的,你得提醒他保持清醒。必要時寧肯和他擰著來。終究會讓客戶感到。自己和他是一邊的,他才會對你產生信賴。”
“公子的話,真是發人深省呢。”綺媚兒一臉崇拜道:“奴奴聽了都深受啟發。”
“哈哈哈……”陳恪壓著聲音笑道:“媚兒小姐可別亂學,萬一弄巧成拙。吃了大虧,我可賠不起。”
“媚兒知道了。”綺媚兒吐吐丁香小舌。眼眉彎彎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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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錢號之所以那麼急著成立,為的就是這次買撲大會。今日自然傾巢出動,四層樓一百個包間內,都安排了經紀待命。…;
這些經紀,絕大多是都是一賜樂業人,他們稔熟每一塊地的優劣、價值、前景,而其理智沉穩,條理清晰,話不多卻能一語中的,為客戶提供了這個年代難以想象的專業支援。
陳恪是下了死命令的,不僅這次要服務好對方,還要爭取和他們建立長期關係。他將後世銀行的經驗帶來了宋朝,要求每一名大客戶都有專屬的經濟顧問,而經紀們的收入和晉升,主要就靠各自客戶產生的效益來評判。
為此,他還專門給錢號一百名經濟,上了五天的培訓課程,教他們如何進行目標管理、確立目標客戶、與核心客戶建立聯絡、深耕細作轉介紹、以及客戶需求導向……這五天五堂課,被後世的學者,視為汴京錢號奇蹟般崛起的秘密,也被一代代大宋的商家奉為圭臬。當然這是後話……
至少在目前,有了這五堂課。不需要他再強調,經紀們便不會放過這次,與大客戶建立聯絡的黃金機會。他們提前備足了功課,拿出決戰的心勁兒來迎接這一場。付出果然有回報,經濟們深得那些大戶歡迎。大戶們全程接受著汴京錢號專業的服務,感覺比平時心裡有底多了。
卻也有例外的,比如那周大郎的包廂中。周大郎是官二代加超級富二代,自己本身也有官職,這輩子說雪山是黑的,旁人不敢說是白的;說炭塊是白的,旁人不敢說是黑的。從小到大還沒被搶過風頭,這次被那遼人撩撥的火冒三丈。不蒸饅頭也要爭這口氣!
作為超級大客戶,在他這間侍奉的經濟,乃是白雅銘的弟弟白易居。小白在二十五萬貫的時候,就向周大郎預警,說目前的價位已經超過了地的價值。
但周大郎怎麼肯聽?他讓隨從檢視身上攜帶的錢鈔。隨從不用看也有數,小聲稟報道:“便錢務的便換券五張,十萬貫;汴京錢號的銀票,十五萬貫。”
大宋商業發達,銅錢攜帶不便,官方的匯兌業務應運而生。像東都交子鋪是專營交子匯兌的機構;同樣隸屬三司的便錢務,則專門辦理銅錢的匯兌業務。不像交子鋪只在成都和汴京有機構,便錢務的分支遍佈全國十幾個大城市。外地的商人進京之前,可以先到本地的便錢務繳存鉅額貨幣,然後由便錢務出具一張票券,分成兩半,一半由本人攜帶,另一半則透過官方驛遞,寄給目的地的便錢務。
商人抵達目的時,便可持那一半票券,到當地便錢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