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記。”
“這不合規矩……”貼司道,大宋律法規定,司法官員不得單獨審訊人犯,必須有書記員在場,以作記錄。
“出去!”參軍一瞪眼,規矩馬上消失。也不知是他這一瞪眼威力大,還是規矩形同虛設。
待所有人都離去,那參軍蹲在油七身邊,眯眼打量半晌,發現這廝眉清目秀、身材單薄,若是喬裝打扮一番,還真像個女人:“繼續說。”
“哎……”油七擦擦嘴角的血跡道:“之後一個月,那老婦人便訓練我,學女人的動作舉止,若是學不好,就不給我飯吃。學的我好長時間,都忘了自己是男是女。”
“……”參軍眉頭緊鎖,他猶豫著,是不是該繼續聽下去,但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沒有叫停。
“大概是過年的時候,老婦人終於讓我離開那個院子,上了一輛香車,車上還有個和我穿一樣衣裳的女子,那女子囑咐我,一定要按所學的來,如果行差踏錯,就死定了。
“等下車的時候,我頓時驚呆了,只見亭臺樓榭,雕樑畫棟,燈火輝煌,快趕上樊樓氣派了。我忙問:‘這是什麼地方?’那女子瞪我一眼說:‘天上。’然後就讓我閉嘴。跟著她先在個偏僻的小屋子裡待了半宿,等到二更天,她讓我起來和她一道當值,把我帶到一間富麗堂皇的屋子裡,那裡面坐著一位貴婦人,年紀很輕,樣子很美……我被留在那裡陪她睡了覺。之後接連幾天,我都這樣白天不準出門,半夜去陪那女子睡覺,住了幾天後,她們又像來時那樣,把我送了出去。”
“回到家裡,劉天王給了我這口箱子,並讓我永遠忘記這段時間的事情,不然就殺了我。我聽了怕極了,當天晚上就沒敢在家裡睡,結果還真有人闖到我家裡,放了把火,把我家給燒了。我知道他們是要殺我滅口,趕緊跑路來了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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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更一。是這樣的,這章幾乎重新寫過,所以浪費了時間,不過還有兩更。
第三二五章 醜聞(下)
聽完油七的講述,那參軍已是汗溼衣背。
劉天王、扮女人、去宮殿、陪女人睡覺……哪怕是傻子,也能想清楚箇中情由了。
呆了半晌,那參軍讓人把油七單獨關押起來,不許任何人與他接觸。然後他越過層層上級,直接找到府尹大人稟報。
而此時擔任西京留守、河南尹的正是前宰相文彥博!
文相公自從三年前離開汴京,便來到洛陽,負責為大宋看守留都,在他的治理下,這座華夏文明古都,漸漸恢復了昔日的風采。他還邀請天下知名學者文人,來洛陽開壇講學。三年期間,邵雍、龍昌期、張載、周敦頤、二程等學者雲集洛陽,競相爭鳴,著書立說,版行天下,天下學子、負笈而來、求學儒家真義……這座千年古都,隱隱有超過繁華亂人心的汴京城,成為大宋文化之都的架勢。
但對於文相公這樣的國之大才來說,洛陽城還是小了、這點事兒還是少了,他時常覺著無所事事,只能呼朋引妓,優遊林下、整日宴飲……每當此時,他總想起歐陽修的那篇《醉翁亭記》,才深深體會到那種‘曾經滄海難為水’的苦悶。
這日,文相公正在府中與邵雍說易,兩人皆峨冠博帶,燃一爐檀香,於茅亭下對坐,神遊天地太虛,口中玄妙百般,二位均十分快感。
此時正說到邵雍自創的梅花易數,文彥博問他,為何每卜必中,可有什麼心得時,邵雍淡淡道:“人謀有心,鬼謀卜筮無心。人心若與天心合。顛倒陰陽只片時。”
“什麼意思?”儘管文彥博號稱智者。但在半神半鬼的邵雍面前,總為自己的智商拙計。
這邵雍,正是當年陳恪在岳陽樓上碰到的那位。一轉眼八年過去了,他還是那副清瘦瀟灑、飄飄欲仙的鬼樣子,一點變化都沒有。聽了文相公的話。邵雍輕搖羽扇,笑問道:“今天有沒有其它客人來?”
“今日好容易請你過來,討教易學,早已命人不要打攪,”宋朝的知識分子,將《易經》視為萬法源流,所有學問的總綱,認為《易經》水平高,才是真正的大學問。故而在可能是周文王之後。易學水平最高的邵雍面前,向來自負的文彥博,也這樣謙虛好學:“即便我兒來此。也會立刻攆他走的。”
邵雍卻微笑道:“待會兒會有個小吏來找你。我必須要讓位給他,因為這個人你必須要見。而且得單獨見。”
這個年代,人們對邵大師的話,那是深信不疑的,文彥博也不例外,便叮囑兒子文及甫道:“待會兒若有人來,要立即向我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