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歐陽修見慣了世面,淡淡道:“誰是正使,誰又佔多數?”
“嘿……”陳恪先是眼一亮,旋即苦笑道。“那樣的話,回來怕是要吃掛落了。”
“給你講個小故事。”歐陽修微微一笑道:“是十幾年前,富相公當年出使的。”
陳恪趕緊做出洗耳恭聽狀。
“儘管咱們和遼國有澶淵之盟,但遼人仗著武力強大,總是隔三差五的訛詐大宋。所以那次富相公出使,也和你們面臨同樣的問題。當時談判進行到最緊張的時候,他意外地接到了一封家信。”歐陽修看看陳恪道:“要是換成你,離國千里、身在異鄉,收到這封信,會怎麼想?”
“離國千里,沒有特殊的大事,絕不會千里迢迢送信來的。”陳恪答道:“肯定會疑惑,甚至恐懼。”
“說得很實在。對,疑慮,恐懼,捧著這樣的信,越是關心家庭的人,就會想得越多,想得越壞。”歐陽修緩緩道:“富相公是個很顧家的人,這是眾所周知的。但是周圍人看到,他拿著這封信,長時間地一動不動,居然沒拆,最後慢慢地把它撕碎了。”
“哦。”
“旁人驚問,萬一家裡發生大事怎麼辦?富相公苦笑了一下,答道:‘我身當國任,怎能為私事分心?何況……我離家那麼遠,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樣。’說完接著忙碌起來。”歐陽修講完了,定定望著陳恪道:“明白了麼?”
“明白。”陳恪點點頭道:“使節在外代表大宋,應當以國家為重,不該帶有私心雜念。”
“對。”歐陽修點點頭,沉聲道:“要相信,朝廷會給你們公道評價的!”頓一下,他又輕聲道:“若不能,自然有人為你們說話……”
陳恪心中一暖,他知道對老師這樣的君子,能說出這種話來,是多麼的不容易。千言萬語化作俯身一拜,一字一句道:“弟子,定然不辱使命!”
“這就對了。”歐陽修欣慰的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