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宗諤去永興軍路。”趙宗輔道:“趙從古和趙宗績,共查在京禁軍。”
“這是個什麼道理?”趙宗佑忍不住問道。
“韓相公說,咱們肯定會有疑問,故而讓我帶幾句話回來。”趙宗輔笑道:“他說,河北路禁軍的整治,似難實易。一者。這裡的禁軍。與京師將門瓜葛相對較少、清查起來阻力相對較小;二者,這裡的軍隊腐朽最甚,軍官忙著吃空餉。士兵忙著做生意,缺額絕對超過三成。缺額大,就有壓縮的空間。容易出成績。三者,如今在遼國訛詐之下,河北路已成萬眾矚目的焦點,二位王子做好了,利國利民,名聲自然大好。”
“原來如此……”趙允讓嘆口氣道:“看來韓相公,對你們也不是一味袒護,還是希望你們能成器的。”說著目光深湛的望向兩人道:“話都到這份上了,做不出個樣子。不要回來見我!”
“是。”兩人應一聲,趙宗實卻有些擔憂道:“裁多少合適?”
“如果真有三成以上的缺額,裁上一成。那也是兩萬多人。”趙允讓道:“足以令天下人刮目相看了。”頓一下道:“再說。韓相公必然會派幾名諳熟軍務、老成練達的屬官跟著你們,到時候多聽聽他們的。沒什麼好擔心的。”
“是。”趙宗實這才放下心。
“去吧,”參湯的力量已經消耗殆盡,趙允讓感到疲憊襲來,擺擺手道:“我乏了。”
“……”趙宗輔本來還想說什麼,只好閉嘴退出來。
“四哥,你想說什麼?”到了外邊,趙宗佑問道。
“唉,”趙宗輔鬱卒道:“說起來是小事,不想讓父親勞心,可又不同尋常。”
“說。”趙宗實微微皺眉道。
“咱們家的生意,已經連續幾個月鉅虧了。”趙宗實苦笑道:“那些當鋪、銀樓、皮貨鋪、布料店、茶場……這些頂賺錢的生意,全都出麻煩了。”頓一下,一臉困惑道:“就連金礦也塌方了,一年兩年的別想再有收成。”
話說三年前,王府的地下金庫被人掏了個乾淨,這讓習慣了大手大腳,還有那麼多人情關係需要打點的王府上下,一下子難受極了。沒法子,只好學別的王公貴族做起了生意。
藉著郡王府強大的人脈和影響力,他們派出去家丁,想做大生意太容易了……地方上無論官員還是富商,實指望能和未來的官家搭上線,至少也不能得罪他們。短短兩年多時間,便在京城、在大名府、在江寧開起了二三十處買賣,還在淮南山區開起了礦。
眼下,剛剛完成了前期投入,就等著財源滾滾了,誰知突然就遇到各種各樣的問題,有的官司纏身,有的貨物積壓,有的死了人,有的著了火……非但不再賺錢,反而得京裡往外貼錢。
王府還欠著四十萬貫的外債呢!儘管人家看在趙宗實的份上,從不上門催討。可要是這麼賠下去,債主們也只能顧頭不顧腚,上門討債了!
“不是那塊料,還學人做生意。”趙宗佑聽了,沒好氣道:“我也不要紅利了,你把我那三萬貫本錢還我。”
“我是找你想辦法的,你卻想著散夥!”趙宗輔氣壞了:“我做生意是為了誰來著?”
“好了好了。”趙宗實攔住兩人道:“四哥需要我們做什麼?”
“我尋思著,是有人在對付我們。”趙宗輔心道,‘這還像句人話’:“放眼大宋朝,有這個本事,又有這個膽量的,不多。和我們有過節的,更是隻有一家、別無分號。”
“你是說,陳仲方?”趙宗實的目光一凜。
“嗯,除了他沒別人。”趙宗輔道:“我估計,天音水榭那檔子事兒,他查出究竟來了。他沒法去遼國找蕭天逸麻煩,就朝咱們下手了。”
“蕭天逸這個人,”趙宗實皺眉道:“知道的事情太多,留著他,早晚是個禍害。”
“好,有機會我作了他。”趙宗輔道:“不過我這邊怎麼辦?”
“把生意收一收吧。”趙宗實一想起陳恪就頭大,那是他命中的魔星,還是先躲著點好。便輕聲道:“別忘了父親的教誨,只要我們贏了那一場,就滿盤皆贏。這種時候,千萬不要節外生枝……”說完拍拍他四哥的胳膊,和趙宗佑走掉了。
身後,趙宗輔的臉都憋紫了,這個十三,實在太自私了!只想著自己,別人的事情,是一點麻煩都不佔的!
~~~~~~~~~~~~~~~~~~~~~~~~~~~~
第二天一早,陳恪便拉著陳忱去蘇家。
到了發現蘇洵一早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