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郭漢沒聽明白。
陳恪卻不理他了,因為蘇進來了。
一看到陳恪,蘇進有些激動道:“大人,你終於來了!”
“嗯,我來了。”陳恪點點頭。
“這回不走了麼?”
“也不能住這兒吧?”陳恪大笑道:“好啦,老蘇,苦日子到頭了。把這群棒槌的檔案,送到我的值房中。”
蘇進趕緊讓人去準備,陳恪就負手在十七名武學生面前走了一圈,站定道:“善類不多呀……”
學生們本來就面色怪異,此刻就……更加怪異了。
“但無論如何。恭喜你們,透過了考驗,成為我武學院改制以來,第一批入學學員。”陳恪笑起來道:“不過按規矩,還是得進行一次入學考試,依次到我值房中報道,進門之前別忘了喊‘報告’。”說完,便施施然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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盞茶功夫後。第一個武學生來了,卻站在門外,遲遲不進來。
“你膝蓋中箭了麼?”陳恪尖刻道:“連個門檻都邁不過?”
“學生不知道,什麼是‘含苞高’……”那武學生囁喏道。
“喊一聲‘報告’。”陳恪以手覆額,柳月娥嗤嗤直笑。
“報告!”
“進來。”
那武學生才紅著臉進來。
“坐。”
“喏。”武學生在小凳子上正襟危坐。
陳恪繃著臉道:“報上姓名。”
“俺叫張振。”
“年齡、籍貫。”陳恪說著,把他的檔案找出來,翻看道:“天聖八年生人,三十歲,大名府人氏。”
“是。”
“你是屠戶出身,怎麼放著好好的豬不殺。跑來當兵了?”陳恪問道。
“唉,那年大水。把俺們縣給淹了,後來水退了,朝廷來招兵。”張振嘆口氣道:“俺本來是去看熱鬧的,誰知道稀裡糊塗就被黥了面。後來一想,殺豬殺人都一樣造孽,也就一直當下去了。”
“你是怎麼上的武學院?”
“他們拉我來的。”
“他們呢?”
“都走了。”
“怎麼沒把你拉走?”
“俺還不想走。”張振憨笑道。
“為什麼不想走?”
“俺覺著在這兒比回去強。”
“哦?”陳恪的視線,終於落在他身上。端量著這個三十歲的武學生,只見他身材高大結實,坐在陳恪故意安排的小圓凳上。顯得很滑稽。
“回去就是整天混吃等死,”張振道:“不如在這裡,能識字,還能打熬筋骨。”
“一點不傻啊!”陳恪聞言大笑道:“娶媳婦了麼?”
“沒有。”張振搖著大腦袋道。
“什麼原因?”
“不為什麼。”張振撓撓頭道:“也沒怎麼想,稀裡糊塗就到今天了。”
“你爹媽尚在,不替你著急?”
“他們也沒著急,”張振奇怪的望著陳恪道:“大人,俺們都不急,你是著啥急?”
‘撲哧……’柳月娥忍俊不禁,陳恪鬱悶的擺擺手道:“滾犢子!”
“喏。”張振便起身告辭出去,走到門口才想起,問自己透過了沒。
“你猜呢?”陳恪呲牙一笑,惡意報復道。
“俺猜不著……”張振實誠的搖頭道。
“那就出去慢慢猜。”陳恪把他的卷宗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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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學員進來,這是個年輕人,身材高大、寬肩闊背,若不看那張臉,端的是器宇軒昂……然而他有些鬥雞眼、嘴巴還向左歪,雖然都不明顯,但一臉的壞相,氣質頗為猥瑣。
“坐吧。”陳恪所謂的‘不似良善之輩’,很大程度上,要歸功於這位仁兄。
那年輕人便坐下。
“姓名。”陳恪問到。
“莫問,字言之。”
“……”陳恪便閉上嘴,等了半天,也不見他開口,皺眉道:“你倒是說呀。”
“說甚?”
“你不是要自言之麼?”
“學生姓莫名問,”對方小聲道:“表字言之。。”
“……”陳恪險些噴血,這龜兒子,存心耍人的吧?
莫問極力做出誠實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