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
那廂間,富相公也沒想到,官家的起復之意竟如此之強,但事已至此,他也是騎虎難下,如果這時候改變主意,那之前的舉動,全成了沽名釣譽的假撇清,人們對韓椅的質疑,就要全轉到他身上了。
所以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了,富弼咬牙上了堅辭起復的第四、第五狀,洋京城的陛下也只好放棄。
那麼恭喜韓相公了,署理中書門下省的‘署理,二字,終於可以去掉了。
按照慣例,韓椅須得接任昭文相,這樣才能名正言順的掌印。
然而曾公亮勸韓椅道:“富公服閣,當還舊物。公獨不可辭昭文以待富公邪?”
韓綺不悅道:“此位安可長保?等富公服閣,我還不知在哪涼快呢!若按你說的,辭昭文以待富公,是我yu長保此位也,使某何詞以白上?”
韓椅這話從邏輯上講毫無破綻”三年喪期不是個短時間,而宰相的平均任期不過兩年。提議位子留給富弼,不就等於自己起碼打算當三年首相嗎?這話怎麼向皇帝張口啊!
曾公亮如富弼一般,都是溫厚君子,於機變一道甚至還不如富弼,登時啞口無言。
望著這個戰力渣五的傢伙,韓椅心裡充滿了不屑,面上卻浮現出笑容道:“曾公可有意集賢相,某可為爾謀之?”
“呃…”曾公亮嚥了。口水,雖說東西兩府對持文武二柄,然而在文尊武卓的今天,除非是韓綺這樣的強人當樞密使,否則西府哪能與東府並列?
雖然從樞密使遷集賢相,只能算平調。但就像韓椅說的‘此位安可長保”一旦韓相公罷相,他就可以接掌相印!
所以曾公亮不會拒絕這種平調,但前提是,首相不能是韓綺!當副手本來就難,給韓椅當副手,還不被整成龜孫子?想想他就心涼。於是婉拒道:“下官還是更喜歡在西府!”
“罷了,人各有志。”韓椅也知道,曾公亮吊然軟弱,可一點不傻,便打消了將政事堂塞滿老好人的念頭。
回到政事堂,韓殆的簽押房已經搬到了原先富弼那間。剛剛坐定,吳本便笑著進來,看看端坐在相位上的紫袍老者,再看看屋裡的擺設,他駙掌笑道:“這間房才配得上相公!”
韓綺今ri也是志得意滿,捻鬚笑道:“不是給你說了,他孃的少往這跑麼?”
“相公拜昭文相,按例各部長官,中樞正副,都要前來道賀的。”吳奎叫起撞天屈道:“屬下是想拔個頭籌,不想又惹相公不快了。”
“我不快不是因為這事兒。”韓椅哼一聲道:“你他娘忒缺德了,竟敢潑汙醉翁!”
吳奉就怕人家提這茬,下意識回頭看看門口,見三重屋門都被關嚴了,這才鬆口氣道:“這可不是下官造謠,是歐公他小舅子造的謠,那蔣之奇又正好投到彭永思門上。我只是點撥了彭永思一下罷了!”
“想不到,你還是個狠角sè。”韓綺冷冷道:“隨便尋個錯處,把醉翁擠兌出去就行了,何必要做得這麼絕?”他越說越怒,一巴掌拍在桌上道:“你知道這是要遺臭萬年的麼?!”
“他臭他的,與我何干。”吳奉小心笑道。
“放你孃的屁!”韓綺啐道:“不是醉翁遺臭萬年,是你們這幾個鳥人!他雖然為政不濟事,但於文學一道的貢獻,卻更勝韓文公。哪怕幾百年後,只要這天下還有讀書人,就依舊俞然師尊之。到時候,你被罵成灰孫不要緊,只怕連累我也被人罵!”
有道是登東山而小魯,登泰山而小天下。吳奎的眼界,還盯在這政事堂的一畝三分地上,卻不像韓相公那樣,已經在考慮自己的歷史地位了。
讓韓騎這一提醒,才後悔不迭道:“這下可如何是好?”說著可憐巴巴道:“可有什麼辦法補救?”
“潑出去的水怎麼收回來?”韓椅不屑道:“既然做了,就別怕被罵!”頓一下道:“何況彭永思也不敢胡說八道!”
吳奎這才知道,原來韓綺已經為自己擦過屁股了,登時一臉感ji道:“讓相公費心了……”
“哼”…”韓椅哼一聲道:“醉翁肯定不會回來了,等他正式外放,他的位子就是你的。”
“呵呵呵……”吳奎狀著膽子腆著臉道:“不用等歐公走了,現下就有空。”
“哦?”韓椅先一愣,旋即才明白,他竟然凱覦集賢相之位,登時一口老痰道:“呸,撒泡尿照照鏡子,你夠格麼?”
“下官……”吳本面紅耳赤道:“下官是天聖五年的進士,當過翰林學士知制誥,也在開封開過府,現在是樞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