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時光的飛逝變得模糊了,更多的是兄弟們久別重逢的喜悅。我們一起回憶當年那段窮困的日子,那個時候,朱永生剛當了一個月投遞員就被提拔為主管,再做了兩個月的主管就當上了站長,當上站長沒用多久,又讓一個老城區的業績落後站,一舉衝上了歷史性的第二名。他的發展曾經像明星一樣耀眼,可惜後來也許是因為過分玩弄權術,導致站里人心渙散,高手流失,從而業績再度下滑。當然,這麼快的發展得益於他那個在採編系統當副總編的姐夫幫得忙,他至少不用經歷我那麼多的基層磨礪。
朱永生當時剛到了荔灣站也是個窮鬼,後來兩站合併,他又要和老婆搞離婚,還要給家裡小孩上學的錢,所以也是沒什麼錢。那個時候,在休息的時我們常常在站裡打拖拉機,輸分最多的去買啤酒,把酒言歡,激情飛揚,肝膽相照,日子過得很是快樂。
朱永生還回憶起我們詩歌唱和的日子,他笑著說,你當時寫的一些詩確實不錯,就是太過於悲戀。他用了悲戀這個詞,悲說我詩句裡時刻流露出悲觀和落寞,戀是我無法掩蓋的自戀和清高。
我回憶那段時光,真的非常快樂,曾經的抑鬱和失落都在歲月的變遷中消失不見了,可見任何事情在經過了歲月的洗滌後,都會變得無足輕重。
回憶了那些快樂的事情,我當然還是想知道當年為什麼我就一直沒有機會。但我不好意思直接問,就虛偽的舉杯說:“生哥,當時我在你手下學到了不少東西,謝謝你當年的提拔。”這個提拔我用的是反義詞,我想他能明白我的意思。朱永生這樣的老狐狸哪有聽不出來的,就羞愧的笑了下說:“我先給兄弟道個歉,提拔是真的沒有,壓制倒是一直有的?”
“沒有吧?”我故意裝糊塗,說:“你當年有壓制過我嗎?”
“兄弟你就繞了我吧!”朱永生端起杯子說:“我借你的酒給你道個歉,真的希望你能原諒我!”
兩杯一碰,一笑泯恩仇。
希望總會有2
朱永生這才說:“當年我第一次看到你給我推銷水的時候,我就覺得你是個人才,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你比我們站裡任何一個人都優秀,其實當時我也沒有多少業務能力,我能當上站長,關係還是起來一定作用的。”
“生哥你謙虛了。你的能力還是很強的。”我笑說,帶著揶揄。
“尤其是性功能很強。”張風搶著說了句:“那個時候你不還把雞婆帶到站裡了嗎?最後不還搞出了精彩的桃色事件嗎?”
我們三個想起那段記憶,然後哈哈大笑。笑完以後,三兄弟舉杯相碰,一飲而盡。
朱永生接著說:“張風你就不要提那個事情了,那個事情算把我害慘了。後來說實話,我曾經想過要提拔你的,但總是覺得你和我隔著一層一樣,我總覺得我沒辦法看透你,也覺得無法掌控你,而你和況林又走的很近,這讓我很擔憂,第一次既然沒有提拔,我想你心裡一定很記恨我,就算我後來提拔你,你也不會和我真的貼心了,所以,我就索性棄你不用了。”
我恍然醒悟,原來還有這個因素。我想起那段日子,忽然想說,是不是和你一起去嫖次娼就沒有隔閡了。但我說不出來,也確實做不出來,我一直有個偽知識分子的假清高,我想那個時候還做不出那種事情。
後來又回味了下當時的場景,才明白了當時自己的幼稚與單純。其實這個時候自己依舊還是沒有那麼多的城府,有些時候我覺得城府深是一種成功的特質,而又有些時候單純簡單何嘗不能成功。其實,任何事情都有其雙面性的。
在酒杯的碰撞中,我再次回到了記憶的年代。
杜遠當上主管以後,我就徹底死心了,也對站裡基本不再留戀,除了用心跑單賺錢以外,我沒有任何的想法了。到了十一月份發了工資的時候,我拿到手上的錢扣完稅竟然還有五千多。那個時候我們發工資還不是進存摺,而是直接發現金。那是我有史以來第一次一次性拿到這麼多的錢,我們當時的站因為吉祥路租金太高,在十月底到期以後,就又搬回周門的一個寫字樓的四樓,離我住的河沙近了很多。拿了工資以後,銀行都關了門,裝到哪裡都覺得不安全,那個時候飛車黨還很猖狂,尤其在周門通向河沙的路上,很多搶劫事件就在眼前發生。
第二天,我一送完報紙就把錢給李淵匯過去了。當時說好了的,錢他們先墊著,每個人擔三分之一,賺了我在還他們,結果沒賺,盡賠了接近兩萬塊。我應該但當六千塊。錢一匯走,我心裡就踏實了,這近兩年多來一直壓在胸口的一塊大石頭終於搬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