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3 / 4)

小說:呂氏春秋 作者:瞎說唄

,時不可必成,其人事則不廣。成亦可,不成亦可,以其所能託其所不能,若舟之與車。

北方有獸,名曰蹶,鼠前而兔後,趨則跲,走則顛,常為蛩蛩距虛取甘草以與之。蹶有患害也,蛩蛩距虛必負而走。此以其所能託其所不能。

鮑叔、管仲、召忽,三人相善,欲相與定齊國,以公子糾為必立。召忽曰:“吾三人者於齊國也,譬之若鼎之有足,去一焉則不成。且小白則必不立矣,不若三人佐公子糾也。”管子曰:“不可,夫國人惡公子糾之母,以及公子糾,公子小白無母,而國人憐之。事未可知,不若令一人事公子小白。夫有齊國,必此二公子也。”故令鮑叔傅公子小白,管子、召忽居公子糾所。公子糾外物則固難必。雖然,管子之慮近之矣。若是而猶不全也,其天邪!人事則盡之矣。

齊攻廩丘。趙使孔青將死士而救之,與齊人戰,大敗之。齊將死,得車二千,得屍三萬,以為二京。甯越謂孔青曰:“惜矣,不如歸屍以內攻之。越聞之,古善戰者,莎隨賁服。卻舍延屍,車甲盡於戰,府庫盡於葬,此之謂內攻之。”孔青曰:“敵齊不屍則如何?”甯越曰:“戰而不勝,其罪一;與人出而不與人入,其罪二;與之屍而弗取,其罪三。民以此三者怨上。上無以使下,下無以事上,是之謂重攻之。”甯越可謂知用文武矣。用武則以力勝,用文則以德勝。文武盡勝,何敵之不服!

晉文公欲合諸侯,咎犯曰:“不可,天下未知君之義也。”公曰:“何若?”咎犯曰:“天子避叔帶之難,出居於鄭,君奚不納之,以定大義,且以樹譽。”文公曰:“吾其能乎?”咎犯曰:“事若能成,繼文之業,定武之功,闢土安疆,於此乎在矣;事若不成,補周室之闕,勤天子之難,成教垂名,於此乎在矣。君其勿疑!”文公聽之,遂與草中之戎、驪土之翟,定天子於成周。於是天子賜之南陽之地,遂霸諸侯。舉事義且利,以立大功,文公可謂智矣。此咎犯之謀也。出亡十七年,反國四年而霸,其聽皆如咎犯者邪!

管子、鮑叔佐齊桓公舉事,齊之東鄙人有常致苦者。管子死,豎刀、易牙用,國之人常致不苦,不知致苦。卒為齊國良工,澤及子孫,知大禮。知大禮,雖不知國可也。

○貴因

七曰:三代所寶莫如因,因則無敵。禹通三江五湖,決伊闕,溝回陸,注之東海,因水之力也。舜一徙成邑,再徙成都,三徙成國,而堯授之禪位,因人之心也。湯、武以千乘制夏、商,因民之慾也。如秦者立而至,有車也;適越者坐而至,有舟也。秦、越,遠途也,竫立安坐而至者,因其械也。

武王使人候殷,反報岐周曰:“殷其亂矣!”武王曰:“其亂焉至?”對曰:“讒慝勝良。”武王曰:“尚未也。”又復往,反報曰:“其亂加矣!”武王曰:“焉至?”對曰:“賢者出走矣。”武王曰:“尚末也。”又往,反報曰:“其亂甚矣!”武王曰:“焉至?”對曰:“百姓不敢誹怨矣。”武王曰:“嘻!”遽告太公,太公對曰:“讒慝勝良,命曰戮;賢者出走,命曰崩;百姓不敢誹怨,命曰刑勝。其亂至矣,不可以駕矣。”故選車三百,虎賁三千,朝要甲子之期,而紂為禽。則武王固知其無與為敵也。因其所用,何敵之有矣!

武王至鮪水,殷使膠鬲候周師,武王見之。膠鬲曰:“西伯將何之?無欺我也!”武王曰:“不子欺,將之殷也。”膠鬲曰:“曷至?”武王曰:“將以甲子至殷郊,子以是報矣!”膠鬲行。天雨,日夜不休,武王疾行不輟。軍師皆諫曰:“卒病,請休之。”武王曰:“吾已令膠鬲以甲子之期報其主矣,今甲子不至,是令膠鬲不信也。膠鬲不信也,其主必殺之。吾疾行,以救膠鬲之死也。”武王果以甲子至殷郊,殷已先陳矣。至殷,因戰,大克之。此武王之義也。人為人之所欲,己為人之所惡,先陳何益?適令武王不耕而獲。

武王入殷,聞殷有長者,武王往見之,而問殷之所以亡。殷長者對曰:“王欲知之,則請以日中為期。”武王與周公旦明日早要期,則弗得也。武王怪之,周公曰:“吾已知之矣。此君子也。取不能其主,有以其惡告王,不忍為也。若夫期而不當,言而不信,此殷之所以亡也,已以此告王矣。”

夫審天者,察列星而知四時,因也;推歷者,視月行而知晦朔,因也;禹之裸國,裸入衣出,因也;墨子見荊王,錦衣吹笙,因也;孔子道彌子瑕見厘夫人,因也;湯、武遭亂世,臨苦民,揚其義,成其功,因也。故因則功,專則拙。因者無敵,國雖大,民雖眾,何益?

○察今

八曰:上胡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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