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縷熟悉香味被徐風送到鼻端,隨即一個好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有些戲謔:“你還是那麼怕光呢,卿卿~~~”
尾音有意揚起,似是挑逗。
玉卿意聽見這聲音,竟是背脊一僵,袖裡的雙手緊緊捏起,指甲幾乎都要戳穿掌心。
居然是他。
晏、知。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新文才寫了一章就發出來了,希望大家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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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故人
晏知,表字明懷,人稱明懷公子,在這一帶地界極為有名。其一是因為他出自蒲州世族大家晏家,家底雄厚不凡;其二是由於他本人極為睿智精明,又善於經營,旗下生意遍佈各處,是實實在在手裡有權有錢的人,並非尋常富家紈絝子弟,外加他擁有一副不錯的皮囊,曾一度是蒲州閨中小姐心目中最佳夫婿人選。
只是後來這晏知娶了沉香樓大小姐玉卿意,不知多少姑娘小姐聞訊芳心碎了一地,有人戲說那兩年蒲州城外的河水都是苦的,因為女兒家的眼淚太多,淌進河裡鹹了一泓清流。
不過,也就是在兩年之前,晏知和玉卿意在成婚三載之後,突然和離了。
沒有任何徵兆,說離便離,兩家也沒大吵大鬧,去官媒那裡簽了和離文書,自此二人便徹底分道揚鑣,再無瓜葛往來。
一開始城內的人還議論紛紛,揣測其中隱情,是不是明懷公子有了相好?或者玉卿意紅杏出牆?再不就是犯了七處?……猜來猜去也只是空穴來風,並無真憑實據,到後來這件事漸漸平息了,眾人也懶得再談,只是玉卿意的名聲變得不好起來,大家都覺得一失婚婦人必有失德之處,暗地裡有些瞧不起她。
不過玉卿意向來不是在乎流言蜚語之人,她性子本就冷,這下更是冷到了極致,除了打理自家沉香樓的生意,甚少外出,朋友也沒幾個。反倒是晏知,重新做回沒人管的公子哥兒,整日出去喝酒應酬,隔三差五約上狐朋狗友玩耍一番,日子過得瀟瀟灑灑。
有時候一群男子喝高了,便會起鬨點位花娘給晏知,叫他娶回家去當媳婦。這時晏知總會笑著舉杯說道:“我好不容易才除了枷鎖,哪兒會再找個管家婆回去?你們可別害我吶!來,喝酒喝酒!”
說完他會連飲幾杯,杯杯喝盡,滴酒不剩。只是偶爾的時候,在袖袍遮掩之下,一滴酒液沿著他好看的下巴緩緩滑落,滴在衣襟之上,暈染出一圈水紋。
日子就這般如流水似的過了兩年,這一次相遇,是玉卿意和晏知在分開後頭一回相見。
玉卿意收斂心緒,眼裡不帶一絲情感地看向晏知,冷漠開口:“好久不見,晏公子。”
兩年不見,晏知成熟不少,面容染上一絲滄桑,不顯蒼老卻更添了男人的魅力。他從來就是這樣一種男子,明明長相只能稱作俊朗,絕不是天上有地下無的美豔男子,可偏偏放在人群裡,就是顯得那麼與眾不同,自然而然引人注目,有著堪比霽月的光華。
晏知並不介意玉卿意冷淡的態度,反而湊到她耳邊小聲說道:“好歹也是夫妻一場,卿卿你別那麼絕情嘛。”
玉卿意眼裡寒氳驟然聚集,她話中帶刺:“那是,小女子怎麼比得上晏公子你有情有義?別忘了,我天性涼薄。”
眼看新郎顧斌已經在踢轎門了,玉卿意眼梢一抬斜睨晏知一眼:“讓開。”
晏知淺笑盈盈,彎腰攤手一迎:“請便。”
玉卿意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去,晏知視線低放,看見她一雙腳邁得飛快,不覺嘴角一挑,下巴也有些發癢。
“明懷兄,看什麼那麼起勁?”
一名同來喝喜酒的男子伸手一拍晏知肩頭,晏知回頭打過招呼,微笑道:“沒什麼,見到一位故人,有些……懷念。”
這人笑道:“既是故人,必定很久沒見了,那你待會兒可得好好跟別人喝兩杯,敘敘舊!”
晏知眼角餘光瞥見一抹麗影,摸著下巴漫不經心地說道:“那是自然。”
敘舊麼?他等這天,已經很久了。
拜過天地敬過茶,新娘子被送進喜房,新郎留下在外招呼賓客。玉卿意作為送嫁娘子,便留在了大廳一同招呼與甄家相熟的客人。
大周朝民風開放,男女地位差距不大,女子也可出來拋頭露面,大方交友,於是新郎顧斌帶著一位男子走到玉卿意跟前,介紹兩人認識。
“姐姐,這位是我好友,沈灝。”
這男子拱手一禮:“在下姓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