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嗎?想吃什麼東西?我吩咐下面去準備。”
玉卿意隨手接過杯子含了口水潤了潤嗓子,狐疑看著晏知,並不搭腔。
晏知接受到她不信任的目光也不尷尬,而是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先起來吧,我去叫廚房熬些白粥。”
言罷他便走了出去,留下依舊沒頭沒腦的玉卿意百思不得其解。
他怎麼那麼奇怪?撞壞腦袋了?!
玉卿意搖搖頭,決心不去管這些。她換了衣裳正要梳頭,門外響起含笑的聲音。
“玉姐姐?你起來了嗎?玉姐姐?”
玉卿意捏著梳子就去開門,見到含笑綿軟開口:“剛起。你怎麼過來了?腿上的傷好些沒?”
含笑咧嘴露齒一笑:“我都好了!我昨天來找你好幾次你都不在,你去哪裡了?我還以為你不理我了……”他嘴角一撇,顯得有些委屈。
“怎麼會?昨天……我有事出去了,很晚才回來,我怕打擾你睡覺,就沒去看你。”
含笑這下滿意了,看見她手裡拿著梳子,頗為殷勤地奪了過來:“玉姐姐我給你梳頭!你喜歡什麼樣的髮髻?我會的樣式可多了,就連畫意姑娘也常叫我給她梳呢!”
玉卿意心頭愉悅起來,偏頭笑著答應:“好呀。”
“含笑,把頭髮都挽上去呀,這是姑娘家的樣式,不適合我。”
“怎麼不適合?就這樣才好看呀。”
“不行不行,未出閣的姑娘才這樣呢,我嫁過人的。”
“可你現在不是和離了麼?既然和離了就不是他家媳婦了,當然要變回小姑娘的打扮。”
“呵呵,什麼小姑娘?我頂多是個雙十之年的老姑娘,還是不要了,不妥當。”
“不嘛不嘛!這是我辛辛苦苦梳的呢!你拆了就白費我一番心血。二十歲又怎麼了?桃李年華,正是女人最漂亮的時候。”
“……我說不過你。”
晏知回來的時候就看見玉卿意坐在梳妝鏡前,含笑站在她身後,兩人有說有笑。鏡裡一張美顏笑靨如花。
含笑眼角一抬,看見鏡子角落處出現的人影,俯身下去湊到玉卿意耳邊,雙手按住她的肩頭,很親暱地說道:“你想配哪根簪子?這支珍珠的好不好?”
他的嘴唇就擦著玉卿意的耳垂,撥出的微微氣息還帶著茉莉的香味。
玉卿意下意識就把身子往後一仰避開,表情有些怪異,好像非常忌諱似的。她開口道:“就這支吧。”
含笑抿唇微笑,拿起簪子插|進她的髮髻之中。
晏知看到這一幕,袖下手掌緊了緊又放開。他沒有發火,只是若無其事地走進來,放下手裡的粥碗,招呼玉卿意過來吃。
“卿卿,粥好了,趁熱吃。”
這頭小狐狸已然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自己本就處於劣勢,這會兒如果不忍下一時之氣,恐怕玉卿意跟他之間的矛盾只會越來越深。晏知深明這一點,所以他不動聲色,裝作沒有看見含笑的刻意挑釁。
反正他還有籌碼,至少,他還有三個月的時間和她朝夕相對。
晏知沉眉凝思著心事,連玉卿意用完了粥也不知道。玉卿意吃好以後放下碗,拉起含笑的手就出了門。
“走吧,我帶你去前面鋪子看看。從今天起你先跟著徐娘學東西,以後我的擔子可就要靠你背了。”
含笑一陣雀躍:“好呀,我一定好好學,幫玉姐姐你排憂解難!”
晏知聽到二人的對話,猛然抬頭,像看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情景一樣震驚非常。
玉卿意居然讓一個外人插手沉香樓?俗話說一著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在經歷過那樣的劇變之後,她難道還沒有學聰明,貿貿然“引狼入室”?如今她又走了這一步舊棋,應當不可能是忘了教訓,而是——另有打算。
晏知忽然想到了什麼,趕緊回到顏玉樓,找來心腹吩咐了幾句。
“你給我去查一查那個含笑的底,他是多久就在那裡的?父母是誰?家中還有何人?這些全部要打聽清楚。辦好這件事,重重有賞!”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不出一日,辦事的人就把含笑的背景摸了個一清二楚,一紙記錄擺到了晏知的眼前。
晏知過目之後,瞭然一笑:“果然如此。”
與此同時,一個不好不壞的訊息傳來。原本在蒲州舉辦的品珍會臨時改了地方,改到了華州。原因是當今陛下剛剛冊封了一位皇貴妃,貴妃籍貫便是華州。這次商司杜大人借品珍會落腳華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