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在他額頭一吻,小聲道:“含笑,如果你心裡曾有那麼一刻真的把我當做姐姐,那現在姐姐求你一件事。”
含笑也緊緊摟住她,狠狠點頭:“我答應你,什麼都答應。你也要答應我,你會一輩子當我姐姐,你要守信,你會回到我身邊……姐……”
玉卿意避之不答,只是說道:“他已經老了,以前的事便算了罷,替我好好照顧他,多盡份孝心。其實他作為父親,真的是很好。還有,如果你願意改名,我幫你取一個好不好?”
含笑死死抱著她,悶聲悶氣答應:“嗯。”
“叫玉琅吧,含笑就作為你的字。那個人我可能已經見不到了,但是如果有一日他回來,見到你,就會知曉我從未忘記過他,我一直都記著他。”
……
匆匆數言,牢頭已來催促過一次。花夔一進來玉卿意就沒漏看他欲言又止的神色,遂藉機請晏知送玉雋和含笑出去。
晏知一直站在牢房外,不言不語異常安靜,聽到此話也沒什麼大的反應,輕輕點了點頭,就領著那二人走了。
“花大哥,上次我託您的事怎麼樣了?有話不妨直說,我如今也沒什麼好忌諱的了。”
花夔先回頭看了眼,不見他人身影,遂從懷裡拿出一張黃紙,遞給玉卿意:“根據你拿來的那團膏體,我已經找到配方里缺的那味東西了。”
玉卿意拿回配方很快塞進懷裡,問:“是否月見草?”
“不是。”
花夔神色異常凝肅,壓著嗓子道:“是五石散。”
玉卿意大驚,抬眉再問確認:“五石散?”
殘缺配方上,還剩一味料模糊不清,只能依稀辨得:口、口、月。
她一直在“月”上冥思苦想,卻未料“月”只是其中一個字的一部分。
“五石散本是用來溫肺強體的藥散,虛寒病人用了有補益功效。但若是正常人用了,卻會性情亢奮,燥熱異常,行為也會變得癲狂起來,脫衣裸袒、神智混亂……所以此物在本朝是一種禁藥,由官家管制,民間不可擅自買賣,否則其罪當絞!”
花夔擰著眉頭,沉聲又道:“我看配方里還有一味阿芙蓉,此物來自西域,本朝喚作罌粟。它入藥有安神安眠的效用,甚至還會給人帶來難以言喻的快感。但阿芙蓉用多了會上癮,日日依賴,難以自拔。五石散和阿芙蓉混在一起,可想而知此物藥力有多霸道!夫人,你老實告訴我,這到底是個什麼方子?如此害人之物,萬萬不可留!”
玉卿意闔著眸子,睫羽微微抖動,雙手緊緊絞住胸口衣裳,渾身幾乎止不住地顫慄。
天宮巧……並非傳說。
半晌,她幽幽睜眼,道:“花大哥,此事恕我不能告知詳情。你知道得越多,也就越危險。請你務必保守這個秘密,千萬不要對別人提起這個方子,誰也不行,就算是晏知,也不行。”
花夔心知她說得有理,頷首答應:“好。時辰有限,其餘話我也不多說了,我這就叫明懷過來。”
他剛轉身就聽玉卿意在後面喚道:“花大哥,多謝。”
花夔回首一笑:“別想用一句話就打發我,等你出來再說!”
“除了道謝,我還欠你一聲抱歉。”玉卿意微笑道:“你幫我醫病開藥,我卻終是要辜負你的一番苦心了。花大哥,對不起。”
花夔聞言眼睛澀澀的,他揉揉眼角,哽咽道:“少來這些!我花漸鴻手下從沒有醫不好的人、,我還要等著看你給那隻臭知了生一窩小知了,在此之前,你給我按時吃藥!”
言罷他很瀟灑地大步走出,可越往前就越想回頭,再看這個傳奇女子一眼。
心頭好似有些東西堵著,憋著難受,都快使他胸腔爆裂。
突然,花夔又快步跑了回來。
“夫人,我和你相識時間雖短,但也算朋友,對吧?”
“朋友之間不該有所隱瞞,應該坦誠相待,對吧?”
“其實,我有件事沒有對你說實話。”
玉卿意疑問:“哪件事?”
“……換臉之術。”
其他人都走了以後,只有晏知去而復返,重新回到陰冷牢房。
玉卿意蜷縮著坐在那裡,靜靜凝視著掌心玉扣,紋絲不動,彷彿失了生氣的雕塑。
她聽見簌簌腳步聲,澀啞開口:“你來了。”
晏知不語,只是走到她眼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玉卿意不去看他眼裡的失望哀殤,而是像說一件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