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七公輕咳兩聲,擺了擺手,說道:“咳咳,不礙事,叫花子哪有怕小蛇的道理?這靈蛇……”話音未落,那個“拳”字還沒說出口,二人身旁卻忽然颳起了一陣勁風,直吹得面頰生疼。蕭遙和洪七公察覺至此,心知這是敵人以雄厚內力施展拳腳時所帶起的風勢,若被稍有帶及,從這凌厲的風勢來看,恐怕皮開肉綻、筋斷骨折已是最好的結果了,因此當即同時向旁躍開,想要避過這次攻擊。這雪洞雖容三人同住,可內部其實十分狹小,純粹是靠著在厚厚的積雪裡挖掘而成,這次攻擊若是換成在別處同樣大小的空間裡,只怕蕭遙和洪七公縱然能夠避開,但在四面磚石牆壁的阻攔下,卻也仍要被那勁風擊中,可此處恰巧四面都是柔軟的雪壁,蕭遙靈機一動,當即便一頭撞了上去。
頓時間,他只覺渾身上下冰涼異常,眼前也是黑暗一片,周身四下裡更是輕飄飄的,便似置身雲端,又如遨遊滄海。雖找不到任何可以借之著力的地方,整個身體也全部被冰雪包裹其中,便如溺於水中,可又偏偏不全然是那種無法控制的失重之感。察覺至此,蕭遙腦海中忽然想起了金庸大神所寫的另一本小說連城訣原著中,那“落花流水”四大高手在雪谷之中惡鬥血刀僧,幾人便是在這足以隱沒身形的厚厚積雪之中惡鬥,最終血刀僧仗著自幼生長於藏邊冰天雪地,深諳冰雪之性,使計與陸天抒在雪底纏鬥,最後終於令其實在氣窒難熬,利用他不得不探頭到雪上呼吸的機會確定方位,當即便在*連砍三刀,將陸天抒斃於雪底之事。一念至此,蕭遙心中一動,便也想如法炮製,在心底暗暗說道:“此刻洪七公和歐陽鋒二人功力未復,外面若是有強敵到來,僅憑我的武功那也是難以應對。待會爬出雪洞,要是情況緊急的話,就想辦法把敵人引入這積雪之中,那時再想辦法退敵也不失為一個好計策。”剛想到這裡,還沒來得及做更多思量,忽然間身體一沉,已跌到了地上。原來此處並非可以容納很多積雪的深谷溝壑地帶,華山之上冰雪雖多,但那大都是依山而成,縱然積雪再厚,最多也不過數丈而已,下面仍舊是堅硬的山石,決不能成為借冰雪隱蔽打鬥的場所,只因人若是在雪下行走,受地勢所限,恐怕沒一會,整片積雪便會完全坍塌了。察覺至此,蕭遙心中不由得大失所望,但此時既然有了著力之處,他便趕忙穩住身形,扭頭想要去看暗施偷襲的敵人究竟是何方神聖,可他眼前一花,還沒看清楚外面的情況如何,一股攜風帶雪的凌厲勁道又已迎面襲至。
蕭遙明白自己此時身處困境,若是在雪中與對方周旋,萬一被對方纏住的話,最後吃虧的難免還是自己,因此他早有準備,當即暗提真氣,使出九陰殘篇中以陽剛之氣甚盛的大伏魔拳法,以硬碰硬地迎了上去。這幾日蕭遙得洪七公悉心指點,功力早已大漲,此時就說他與武林中真正的一流高手相較,那也是絲毫不落於下風。果不其然,此時拳法甫一使出,對方立時被這剛猛無鑄的拳招*地連連後退,蕭遙趁勢進擊,決定得理不饒人,心中更是下定了決心,不管此人是誰,都定要一舉將其斃於當場。
數招交手已畢,二人一進一退間,便已出了雪洞,眼前的視野也登時一片開闊,蕭遙剛想乘勝追擊,一記重招剛想出手,突然間卻見到眼前與自己交手之人鬚髮灰白、狀若癲狂,正是歐陽鋒!
看到竟是歐陽鋒對自己痛下毒手,蕭遙心中當即瞭然,知他瘋病又犯,以致敵我不分,因此剛想收手,想辦法擒下他,然後令其恢復神智,誰知歐陽鋒見蕭遙攻勢頓緩,此消彼長之下,一套靈蛇拳使出,立刻又扳回了場上的局面,令本處於優勢的蕭遙處處受制,登時陷於下風之中。
蕭遙覬覦白駝山武學已久,他之前所下的種種苦功,也都是為了能從歐陽鋒的口中得其真傳。但此時歐陽鋒雖然功力未復,可功底仍在,全真施展之下,蕭遙自然敵之不過。眼下他敵我不分,肆意施展武功,剛才蕭遙又耽於一念慈悲,甫一猶豫之下便優勢頓失,此時若再刻意留手,那當真是有性命之憂。因此兩相權衡之下更無猶豫,當即下定決心,自然還是要先保命要緊。一念至此,蕭遙也再無顧忌,眼神中兇光乍現,兩道寒芒閃過之後,當即施展全力,與歐陽鋒應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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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逐退(下)
蕭遙既肯施展全力,那麼場上的局勢自然也就會隨之而改變。白駝山武學講究的是瞬息萬變,招式之中極盡工巧,但同時卻又不失其威,能練到如此境界,方才能夠稱得上是大成。此時歐陽鋒內傷未愈,體內真力不足,施展起所學武功來,雖然外門功夫,比如招式變化方面一如平昔,並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