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旁邊有一家簡陋的鐵鋪。蕭遙學劍心切,便說道:“要不咱們就在這裡先隨便打一柄吧,反正只是練習之用,又不用它去殺敵。等我劍法學得差不多了,再去千殺打一柄好的。”
洪凌波見蕭遙眼神中充滿了渴盼之情,知他心中練武心切,一刻也不願再多等,便說道:“那也好,不過是隨便打一柄長劍而已,哪個鐵鋪子都能打的。”說著,兩人勒馬停步,走進了那間鐵鋪。
鐵鋪甚是簡陋,入門正中是個大鐵砧,屋裡滿地的煤屑碎鐵,牆上還掛著幾張犁頭,幾把鐮刀,屋中寂然無人。
蕭遙瞧了這鐵鋪竟簡陋至此,心想,這地方能打什麼兵刃,我雖然是初學劍術,但要是兵器實在太爛,我還不如去地上隨便撿根樹枝的好。但他轉念又一想,樹枝固然輕便好用,我施展起劍招來自是沒有什麼問題,但若是一開始就這麼偷懶,基本功打不牢固,用慣了沒什麼重量的樹枝,等將來用真正的劍出招時,難保會因為手中所持之物的重量忽然增加而不習慣,那到時候卻又得不償失了。想到這裡,蕭遙開口高聲叫道:“請問師傅在家嗎?”
過了半晌,邊房中緩緩走出來了一個老者,鬚髮灰白,約莫有五十來歲的年紀,脊背彎駝,想是常年彎腰打鐵所致,雙目被煙火燻得又紅又細,眼眶旁都是眼屎,左腳還有殘疾,因此肩窩下撐了一根柺杖。這師傅出了邊房,邊走便問道:“客官有何吩咐?”
洪凌波說道:“想打一柄長劍。”
那駝背老師傅聽了,向洪凌波和蕭遙各自打量了幾眼後,說道:“是這位公子要用的吧?看公子掌心面板細嫩,想來是初習劍道吧。剛練劍的人,不適合用太過鋒利沉重的劍,小人便為公子打一柄輕靈長劍,待公子劍法小成之後,再換一柄就是了。”說著,自己徑直走到了火爐之旁,拉扯風箱,生起了爐子,將一塊鑌鐵放入了爐中煅燒起來。
蕭遙問道:“老師傅,不知道這劍打出來需要多久?”
那鐵匠抬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說道:“天黑前大概就能做出來了,兩位稍安勿躁,小人儘快做活便是。”說著,猛力拉動起風箱,將爐中煤炭燒成了一片血紅之色。
過了一個多時辰,那老鐵匠見煅鐵已畢,左手用鐵鉗鉗起燒紅的鐵條放在砧上,右手舉起一個大鐵錘敲打起來。他雖已年過半百,但膂力卻強,上下舞動鐵錘沉穩有力,竟似不費一點力氣。如此擊打了良久之後,一柄長劍的雛形已經隱隱能看出來了。
蕭遙眼見自己即將擁有人生中的第一把劍,雖然質量並不算上乘,也不是什麼神兵利器,但每當想到自己今後就要像那些電影中的俠客義士一般,每天手持長劍,縱橫於江湖之中,心中還是免不了一陣激動。就在這時,蕭遙卻忽然聽到洪凌波小聲地在自己耳邊嘀咕道:“這老鐵匠會武功。”
蕭遙聽了這話,不由一愣,順口便接道:“你怎麼知道?”
洪凌波說道:“你看他打鐵之時,鐵錘在空中畫個半圓,落在砧上時,卻是一偏一拖,這顯然是一路掌法中的招式,尋常鐵匠又哪裡會的?”
話音剛落,蕭遙腦中忽然如同閃過了一道霹靂電光,一些埋藏在腦海深處的事情瞬間便翻江倒海般地湧了出來。洪凌波隨後說的話,蕭遙一句也沒聽進耳朵裡,只是直愣愣地盯著眼前這個穿著粗衣麻布,形貌平庸,並且腿有殘疾的老鐵匠。
過了半晌,洪凌波只聽蕭遙忽然朗聲說道:“你說,如今的武林群豪之中,誰的武功最高強?”
洪凌波聽了這話,以為是蕭遙在向自己打聽詢問一些武林中的常識,便說道:“那當然要屬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五位前輩了。”
蕭遙說道:“聽說那全真教王重陽教主雖為中神通,第一次華山論劍之時力壓其餘四人,武功天下第一,只是早已經仙去,不在人世了?”
洪凌波點了點頭。
蕭遙又說道:“那西毒歐陽鋒武功固然高強,但他行事狠辣,為人陰險無情,不提他也罷,南帝倒是一代英雄豪傑,可惜久居大理,恐怕咱們一輩子也是見不著他老人家的風采,也不提了。那北丐洪七公,他老人家統御丐幫行俠仗義,自然也是大大的俠義豪士,令人敬仰。只是……不知那東邪卻有什麼本事,能與這四位相提並論?”
洪凌波說道:“那東邪黃藥師乃是桃花島島主,不僅內功精湛,他的彈指神通和落英神劍掌以及玉簫劍法等,更是天下罕逢敵手,這武功自不必再說。不僅如此,那黃藥師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文韜武略,樣樣有門;詩詞歌賦、琴棋書畫、八卦算數